萧灼抬眸看她,眼里似蒙了一层雾,叫人看不清内里神色。
看来真是醉的不轻,如此也好,省得她麻烦。程墨于是俯下身来,拉着萧灼起身扶好。
萧灼乖乖地站起来,半倚着她朝后院行去。
韩老爷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与韩管事对视一眼,满眼得意:“看来你说的不错,这萧首辅就是看上了那舞姬。”
“老爷,这是好事啊!若是今夜他们能成好事,对您可是大有裨益。”
韩老爷不解其意:“不过是个舞姬,喜欢带回去便是,男人嘛,还能为了个女人左右决定?”
管家轻声道:“寻常舞姬自是不成,若老爷您将那舞姬换成小姐,那明日一早萧首辅醒来,可不就成了老爷您的乘龙快婿?”
闻言,韩老爷酒都醒了大半,他眼睛骤亮:“妙,妙啊!”
解衣袍
韩老爷又有些犹豫:“可我已答应将藜儿许配给郭尚书。”
管家道:“那都是口头约定,未有定数。大不了事成之后,老爷您亲自登门向郭尚书请罪,就说是萧首辅在席上看上了小姐,强行行了这不轨之事。
届时您还得诉苦,是迫于萧首辅的逼迫,郭尚书也在朝中为官,自能体会您的无奈。
再则那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郭尚书总不能再要小姐过去。老爷您届时多多送些贵重东西过去,郭尚书那面子上过得去,事情也便揭过了。”
韩老爷越听越满意:“若真如你所言,此事可为。可郭尚书与萧首辅势同水火,我这么做,岂不是得罪了郭家?”
“老爷,您若真成了萧首辅的岳丈,区区郭家又有何惧?
说难听点,郭尚书已无子嗣,郭家如江河日下,哪里能跟如日中天的萧首辅比拟?”
韩老爷很是赞同:“也是,都说两家势同水火,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首辅这人一惯自傲,压根看不上郭家。若是他肯出手,郭家只能跟个蚂蚱似的,随时被捏死。”
一番筹谋,韩老爷兴奋极了:“派人将后院的人都撤了,定不要打扰萧首辅雅兴!”
……
韩府廊下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程墨已记住了府内地图,都无需问人便能准确地找到后院所在。
她轻扶着萧灼,只觉对方脚步逐渐缓慢,依靠过来的身子逐渐沉重。
程墨走得越发吃力,伸手将他肩膀扛在肩上,有些嫌弃道:“萧大人,你不过才喝了一杯酒,怎么醉得这么厉害?”
萧灼没吭声。
程墨侧首,对上的是近在咫尺的俊容。
知道他生得好看,可未曾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观察。
他的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如一把蒲扇盖下来,遮掩了其中神色,细腻白皙的肌肤比女子还通透,下巴光洁一片,再下来是凸起的喉结。
目光掠过那处之时,他的喉结微动,发出比平日里含糊的声音。
“你缘何来此处?”
程墨惊疑不定,见他望过来,才确定方才的话真的是同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