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在进行最后清点时,这三颗价值三亿的皇家蓝宝石却不见踪影。
店长吓得魂儿都没了,立马把所有员工都集中起来一一盘问,再配合监控内容,确定了是宋清杳将宝石送错了地方,送到了不属于宝石的存放区b区,饶是脾气再好的人,这会儿也憋不住了,怒斥道:“你是没长嘴吗?不知道b区放的是翡翠?你把蓝宝石放进去,万一丢了怎么办?”
“我问了。”宋清杳反驳,“sera就跟我说放到b区。”
“我说的a区跟f区,你自己没听清好意思怪我?”sera冷笑,“怎么,以为这里是沈氏集团啊,一群男人围着你转,只要你勾勾手指他们就帮你说话?在凤瑞,靠的不是脸,是脑子和手段,就你这样,给你客户你也接不住。”
“你很厉害吗?你要是很厉害怎么做了七年还是一个普通门店店员?干这行吃的是青春饭,我还能吃很多年,不知道你能吃多少年?”
“宋清杳,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忍你一整天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至于闭店整改吗?自己做错事还好意思赖我?!”
“是你没搞清楚情况!你想整我,没问题,但是你不能拿宝石、拿工作上的事来整我,你知道一颗皇家蓝宝石有多贵吗?丢了这样的一颗钻石,别说我,就是咱们一整个店的人都得跟着遭殃!我没脑子,你就很有脑子?”
“你他妈有病吧,臭婊子,爬上沈明衿的床就很了不起?你凭什么这么说!”
两人说话间就开始撕扯起来了。
sera抬手给了宋清杳一巴掌。
宋清杳也没忍着,反手也给了她一巴掌。
整个店都是女员工,两人又撕扯得厉害,最后是叫了大厦的保安来才把两人分开。
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sera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扯开了,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宋清杳惨一些,她本就生得细皮嫩肉,轻轻一掐皮肤就能红肿起来,更别说这样又打又扇的,半张脸都肿起来了。
“够了!”ra吼了一句,“有没有个样子!让客户看见谁敢跟你们买东西?宋清杳你也是,好好说话不会?我们店会这样确确实实因为你,所以你也别怪sera说话难听,我们做得好好的,你一来就出了这种情况,更何况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干什么说话夹枪带棒的?”
左一巴掌又一颗糖的。
总归好处坏处都让店长一个人说了。
宋清杳强忍着委屈和痛,抿着唇说:“我做错的事,我认,但我没做的事,我也不会认。”
说完,她走进店里拿起包包,“到下班时间了,我该走了。”
“嘿,你看她这个人,店长还没说下班,她——”
“够了,sera,这件事你也有错,皇家蓝宝石那么贵的东西,你让她一个新人去放,放没了你负责?”
“……”
宋清杳懒得听店长训斥,背着包就离开,坐着地铁回了家。
刚回到家,还没走进屋子里,站在门口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硕大的眼泪溢满整个眼眶,水雾雾的氤氲引得鼻子发酸,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很差劲,差到没有生活下去的欲望。
母亲疯了,妹妹跑了,连父亲的死都另有原因。
或许沈明衿说得对,她就是一个弱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
春风夹杂着冬日的冷气,刮得红肿的脸生疼,她站在那里哭了很久很久,才擦干眼泪走进去。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昏黄的路灯光影从小窗户里投射进来,放在桌前的那碗饭未曾动过。
她收拾了一下情绪走到黄怡跟前坐下,拿起她面前的那碗饭递到她嘴边,“张嘴,吃饭。”
黄怡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来,看见了宋清杳脸上的伤——明显的五掌印,唇角还流着血,衣服的领口也被撕破。她抬手指了指她的脸。
那眼神好像在问她疼不疼。
她哽咽了一下,摇摇头。
刚被打的时候挺疼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喂完母亲晚饭后,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拿出手机,按下熟记于心的号码。
不过片刻,电话接通了。
两人都保持着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宋清杳?”对方试探性的问,“是你吗?”
“沈明衿跟你在一起?”宋清杳有些诧异。
“废话,你想干嘛?回国了就天天缠着他是吧?人家有未婚妻,你这叫小三懂不懂?”
“我要见他,你们在哪?”
“你要见他?”司秦冷笑,“那来呗,我们在金秋俱乐部,不过你最好小心点,我们这个圈子最忌讳出轨的人,你来了可不好走。”
宋清杳没回应,挂断电话就往门外走。
离开前还把门给锁好了。
抵达金秋俱乐部时,前台的员工没有拦着,还说司秦特意交代过,只要她一来就领着她去顶楼。
今天是周五,司秦是个爱攒活的人,天不找他的朋友聚一聚、往美人堆里泡一泡是不舒服的,沈明衿就极其厌烦这样的聚会,一个月也就勉强来那么一两回,还都是司秦求他来的。
来了也不做别的事,就喝酒聊天,着实没趣。
那会儿两人还没分手,司秦就经常以‘重色轻友’来责骂沈明衿,骂了两三回,他也不肯来一趟,直言:晚上有活,没空来。
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了。
沈明衿口中的‘活儿’,就是要跟宋清杳约会、上床。
电梯门打开,她迈着步子往里走,中式古典的走廊奢侈至极,两侧均挂着世界顶级名画,镂空雕花壁灯颇显古风韵味,顶楼的包间是私人领域,322个会员里,也就仅有20个人能享受这样的优待,沈明衿跟司秦就是这二十人里的其中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