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边就响起了忙音。
她看着已经挂断的页面,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这孩子。”
“南晚到了吗?”她身旁的男人柔声询问。
“嗯。”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去那边行不行,病也没好透,我心里多少有点不放心。”
齐远年看着满脸担心的人,掌心覆住了她的手:“没事的,别担心,而且医生不是也说没事了。”
“没事了吗?”江宁想起了医生说的话。
“南晚的情况和简单的失忆不同,她现在这样是因为那段记忆过于悲痛,而在人无法承受的极度悲伤状态下,通常会选择逃避。
那段记忆对于她来说很沉重但同样也是一个自我救赎挣扎的过程。
她想忘记,却又不舍得忘记。
如果说她现在想起来那个人的话,你们就先跟着她的记忆走,不要强行去揭露些什么,南晚短时间接受不了真相。”
江宁知道是自己亏欠孩子,叹了口气:“希望真的没事了。”
温南晚刚挂断母亲的电话,另一通就又打了过来。
她看着来电显示,按了接听。
“喂。”
“你真回去了啊?”
“嗯。”
得到肯定回答,乔桥那边就安静了下来,过了很久:“你这次回去不单单是为了履行那个约定吧。”
温南晚望着不远处熟悉的街巷,眼前浮现出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女孩们手牵着手,脸上是灿烂明媚的笑。
小声讨论着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
往昔的回忆涌现,思绪飘乱,眼睛起了雾,里面真实映着的是空无一人的雨巷。
她低下头,眼泪掉落在地:“乔乔,我放不下。〞
温南晚从小身子便不好,十二岁因为吃含有激素的药物体重增长迅速。
青春期任何一点与众不同都会被放大。
她有了很多新名字。
好听一点的是“肥肥”“小胖”难听的“猪头”“胖子”。
但是那个时候她身边有一个人。
虽然他总是冷着脸不说话,可是只要让他听到这种带有嘲讽性的声音,就会去找人对峙。
有他在,她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一切事情发生于他离开后的那两年。
在他走后,各种各样的恶意倾涌而来。有男生和她比腿粗,有女生问她体重。
凳子上会有人恶意倒胶水;会有人拿着她的书扔来扔去;人家到教室首先是和朋友打招呼,而她先要做的是检查桌斗里有没有垃圾和虫子。
还有去厕所,去厕所的路上她总是能吸引很多人的视线。
因为胖,他们就觉得她好欺负,她能欺负,她该被欺负。
会有低俗的男生盯着她的胸口看,嬉笑着说,“好大,手感肯定好。”
会坐在她后面扯她的内衣带,用手机拍颜色
温南晚知道对待校园霸凌不能软弱,可也知道自己反抗的力量在一群人面前有多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