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不是人干的事,两个小时就要喂一次,一个小时就要哄一回,还得抱着走动才能睡着。
晚上陆也觉浅,俞安总哭,他又怕扰了陆也,只能抱着小崽子去偏殿,一晚上都手忙脚乱的。
“我带呀。”陆也许下豪言壮志。
于是半夜婴儿啼哭总是响起,最后还是池砚洲抱着孩子去了偏殿哄。
后半夜陆也睡的不踏实,总觉得俞安在自己耳边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荡气回肠……
“还想不想带俞安回养心殿睡觉了?”
池砚洲眼底挂着乌青,陆也也不遑多让。
“再也不想了。”
于是他再也没说过晚上要带孩子的话。
术业有专攻,还是交给乳娘吧,陆也如是想。
过了几日陆也又从养心殿翻出了之前自己画的全家福,上面独独少了俞安。
于是他挽起袖子,重新画了一幅。
“倒弄了一上午了,干什么呢。”
“总是觉得不满意。”陆也涂涂改改,总觉得怎么画都不好看。
“改日我请画师来给我们画像好不好?”
“好。”实在画不出,陆也干脆净了手。
等到了半夜灵感来了,于是养心殿就挂了一幅新的全家福。
画上池砚洲和陆也温柔宠溺地笑着,俞安则骑在芝麻糊的身上,手中还拿着芝麻糊爱吃的肉干。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
后来在这幅画旁边又挂了不少全家福,画中的小孩也逐渐长大,初见青年风貌。
等俞安年龄大些了,池砚洲一方面请了德高望重的学究,一方面自己教他治国理政的手段。
只是孩子太过聪慧,他总是忍不住教得太深入。
俞安回答问题卡壳了几次,就不愿意回答了。
池砚洲也有些焦虑,自己好像不适合当老师啊……
晚间池砚洲和陆也说起教孩子的事,他有些委屈。
“我好像不适合当老师,总觉得教了俞安几年,俞安都和我不亲近了。”
“你面对俞安不能老板着脸呀,你得给俞安鼓励。”
陆也想起当初池砚洲教自己,一不顺心就是板子伺候。
虽然也没真打他,但是也够吓人的。
“鼓励?”池砚洲有些疑惑,他不是鼓励了吗,“那些策论,我有给他批语。”
“什么批语。”
“嗯。”
“嗯什么嗯,我问你什么批语。”
“就是嗯啊,或者是已阅。”
陆也:……
“请问你是在批折子吗?对俞安能不能上点心,你得鼓励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