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那个朋友,他有一日回家,没找到夫君,就去别处找,找到的时候呢,夫君是在一个看起来破旧的院子……好像在用膳,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似乎对那个地方很有感情,待了很久。”
“你那朋友的夫君多大了?你朋友不会是续弦吧,大晚上破旧的院子用膳?怎么听着有点瘆人。”薛时序又凑过来,“莫不是之前还有一方原配,只是后来逝世了,你那朋友有几分像原配……”
薛时序越说越来劲,精彩程度不亚于话本子。
“所以说,你朋友那夫君,肯定就是怀念原配,拿你朋友当替身,但是还是十分思念原配,所以就会去之前的院子,又被你朋友发现了,心虚难掩,就只能故作强硬,然后又温柔小意,简直就是负心汉啊!”
“别听他瞎说。”裴知聿将人一巴掌拍到一边去,“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领地,你朋友夫君突然变凶了,也许是你朋友触碰到了他夫君不可侵犯的某一部分。”
陆也觉得裴知聿说的在理。“那为什么他夫君不愿意与他敞开心扉呢?明明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夫妻之间不就应该相互坦诚吗。”
裴知聿默了片刻,“也许是你单方面的觉得关系好,如若另一个人不这么想呢?”
“可是我……”意识到可能自己看到的和池砚洲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他自作主张的认为池砚洲是他老公,但是池砚洲可能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个脔宠,毕竟自己被人送给他的时候,就仅仅只是一个玩物。
想到这里,陆也心脏有剥离般的痛苦,原来一直以来是自己对自己的定位有误。
怪不得池砚洲对他的态度很莫名,原来就像是养小兽一般,开心了便宠着哄着,如若自己敢闯入他的领地,他就会不留情面的训斥自己。
“怎么说起陆也了,不是他朋友吗?我觉得还是我说的有道理。”
陆也垂着脑袋,眼神有些黯淡,“对啊,不是我,是我朋友!”
“也许是他夫君自己内心有伤疤,不愿意揭露吓到你朋友呢。”听着裴知聿有些找补的话,陆也勉强勾起唇。
“嗯嗯,也有可能。”
薛时序一巴掌拍在陆也肩膀上,“你怎么这么关心人家的夫妻生活,看你现在失落的样子,你不会喜欢那个女子吧。陆也,你这样可不行。”
“胡说什么。”裴知聿掐薛时序,被他一个闪身躲开了,“别掐,和谁学的,像个姑娘似的。”
“陆也,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但是人家小夫妻的事就让人家自己去解决呗,你插什么手,还搞得自己神思不属的。”薛时序说完又安慰似的拍了拍陆也的脑袋,“好姑娘多了去了,你可不要赖在一个人身上了。”
陆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了。”
也许就像裴知聿说的一样,自己在池砚洲心里可能什么都不算,自己擅自去梨园找他,触碰到了他的禁忌,所以他才会那么凶。
我怀孕了
陆也情绪低落了好几周,池砚洲也发现了,只是问过几次,陆也都不愿意说,还有些躲着自己的意思。
“到底怎么了,嗯?”池砚洲好不容易抓到人,“怎么这几日孤想见你以面比登天还难。”
“没事啊,你每日那么忙,是我不想打扰到你。”少年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他的眼睛却有些泛红。
池砚洲抬手想抚,只是被少年偏头躲开了,“又与孤置什么气?”
“怎么敢和陛下置气。”
池砚洲默默看了半晌,拂袖走了。他知道少年为什么这几日都情绪不好,那晚可能吓到他了,只是自己还没做好告诉他的心理准备。
陆也看着帝王无情的背影,果然,只有高兴了才会哄自己两句,现在已经走的毫不留情了。
失落了一会,陆也化悲伤为食欲,晚上多吃了一碗饭。
“公子这几日看起来心情不佳,倒是胃口挺好的。”如玉和如兰小声说话。
“我能听到。”陆也气狠狠的咬了一口小包子。
如玉尴尬的笑了笑。
吃完饭,陆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和池砚洲在一起睡习惯了,一直能闻到玫瑰香,今晚突然闻不到,有些不适应。
于是乎陆也顶了两个黑眼圈去上课了。
“你还在为你朋友的事情忧心吗?”薛时序看陆也精神不济,凑过去和他说话。
“没有。”陆也叹了口气。
薛时序一看就知道陆也在撒谎,“最近怎么精神更不济了,人家小夫妻俩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看看你现在,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晚间回去,见瑶月宫内殿的灯亮着,原以为是池砚洲来找自己了,陆也三步并两步跑进去,却看到如玉在收拾床褥。
“公子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日课业少,无事所以回来的早。”陆也眼底的失落难掩,如玉都看出来了。
“公子可是想陛下了?”
陆也不说话,端着杯子给自己倒水喝,想了又如何,自己不过是池砚洲的玩物,还妄想能和池砚洲交心。
“公子既然想陛下,干嘛还要与陛下置气?”如玉接过陆也手里的水壶,“有什么话不能说明白的。”
陆也鼻头一酸,“你不懂,如玉姐姐。”
躺在床上,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只是陆也依然睡不着,明明这个月发情期都过了,但是他还是异常渴求池砚洲的信息素。
肚子咕咕叫了几声,陆也“哇”的一下吐了出来,一时间头晕脑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