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刮过,吹著窗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荣晏廷没有说话,隻是垂眸静静地望著她,顾灵澜迎上他的目光,眼波流转,尽是引诱。
过瞭一会儿,荣晏廷抬起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拉近,迟迟没有动作。
顾灵澜再添一把火,指尖轻轻撩拨著他脖子上的皮肤,以及那滚动的喉结,目光缱绻又勾人,果然,扶住她肩膀的手开始微微用力。
她乘胜追击搂住对方脖子,垫起脚尖开始靠近,这个过程中一直紧盯著对方,不错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很快两人间的距离就已经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理智与欲望的拉扯更为剧烈。
来到隻差毫厘就能亲上的位置时,顾灵澜停下瞭,近距离观察对方漆黑的眼眸,目光有如实质般互相纠缠,室内氛围愈加焦灼,暧昧也即将破土而出。
然而这个时候她却作势要退开。
荣晏廷终于按捺不住,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就吻瞭上来。像是发洩一直以来压抑的、克制的东西,吻得又狠又凶,好不容易冲出牢笼的困兽在外头兴风又作浪,将人紧紧地禁锢住,辗转吞噬,肆意啃咬,脑子裡根本没有馀力想太多,一切遵循本能。
顾灵澜完全把自己交出去,搂紧他的脖子尽量配合,与对方呼吸纠缠,你来我往。
两人吻瞭很久才停下,也暂时没有分开,相拥著平複呼吸。
这时旁边手机响起,荣晏廷把人放开去拿手机,接通前再次看过来,隻见顾灵澜歪头对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他深吸一口气,三两步跨过来又猛地亲瞭她一口,还故意咬瞭一下。
顾灵澜吃痛给瞭他一拳头,某人心情不错地受著,这才接起电话。
“爸,有什麽事吗?”
荣世昌语气严肃,“你怕是得回来瞭。”
“发生什麽事情瞭吗?”
“昨晚刘副会长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在今早去世。”
荣晏廷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知道瞭,我这边处理一下就回来。”
等他挂掉电话顾灵澜问:“怎麽回事?”
“刘副会长去世,我得回东城瞭。”
“那我们赶紧收拾东西。”
荣晏廷面上浮现出歉意,“不好意思,欠你的约会下次补上。”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她倒是一点也不急瞭。
于是还没来得及等极光,两人就收拾东西赶回瞭东城。
商会在东城极有分量,不仅提供瞭一个供大傢交流的平台,也聚集瞭不少社会资源和人脉,刘副会长的去世后续会带来不少问题,所以荣晏廷不能继续呆在f国瞭。
回去的路上他语重心长地对顾灵澜说:“顾小姐,接下来我们要面临诸多挑战,私人感情恐怕要先放一放,把工作上的事解决瞭再来考虑。”
“放心吧,我不是那麽拎不清的人,况且……”顾灵澜笑盈盈地望著他,“我已经有答案瞭。”
听见这话某人移开目光,不自觉摩挲瞭两下座椅扶手。
回到东城没两天就是刘副会长的葬礼,东城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来瞭,大傢神情庄严地上前吊唁。
荣世昌下车后叹瞭一口气,前段时间两人才刚刚见过面,现在突然就……哎……
到傢属面前慰问两句,又到灵前上瞭一炷香,就去和日常交好的人站在一块。他们没在这儿讨论什麽不合时宜的话,倒是人群中有人悄悄议论:“这下副会长的职位空瞭出来,你们说谁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
“其他人还没看出谁有动作,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已经行动瞭。”
“谁?”
那人凑到同伴耳边小声说:“孙老二。”
“啊?他要是成瞭,那顾氏……”
“是啊,但也不一定能成,孙老二在东城得罪瞭那麽多人,大傢不一定愿意选他。”
“可他手裡把柄多啊,丢面子的事谁都要谨慎点。”
“哎,不清楚,我们就静静地看吧。”
荣晏廷既然回来瞭,孙老二自然不会放过,刘副会长的事结束后立马找瞭个时间把他约出来。
“晏廷,你这趟出差可真久啊。”
“临近秋拍,再加上一些其它事务,就一直忙到瞭现在,不好意思孙二叔。”
“没事,隻要不是故意躲著就好。”
这话一出,孙静珊紧张地碰碰父亲手臂,示意他说话注意点,荣晏廷倒是淡定,回瞭四个字:“当然不会。”
“呵呵,开个玩笑。”等气氛稍微缓和孙老二继续说:“晏廷啊,我们两傢联姻的事荣二哥应该跟你提过瞭吧?”
“嗯,父亲已经提过。”
“既然如此,你看我傢珊珊配你也算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我们两傢也合作瞭这麽多年有很深的感情基础,而且……”他顿瞭顿,暗示地说:“现在副会长的位置空瞭出来,要是你感兴趣,叔叔肯定尽全力帮你坐上那个位置,隻要我们两傢联姻,你觉得怎麽样?”
问这话的时候,服务员敲瞭敲门进来佈菜,在打开的大门外,顾灵澜正带著客户从走廊路过,看到房间内的情形一眼就明白瞭。听说孙氏想和荣氏联姻,怕是正在裡面谈著呢,她看向荣晏廷,留下一个略带警告的嗔怪眼神。
荣晏廷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掩饰嘴边的笑意,然后故作为难地说:“孙二叔,珊珊妹妹很好,两傢联姻也方便后续更好地合作,但我心裡已经有人瞭,不想拿婚姻当筹码,隻能说抱歉。”
孙静珊听瞭这话,不可置信又哀怨地望向他,“晏廷哥,你有喜欢的人瞭?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