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尧回头,在夜幕中捕捉到一双明亮的眼睛,金愿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他手里刚点燃一支烟,澳城最普遍的万宝路,大陆人一般都抽不惯,但金翼手头只有这个烟,打发他出门的时候就这么塞到他口袋里了。
苏哲尧实话实说:“室友在家里给女友准备惊喜,担心我搅了他们的好事,给我轰出来了。”
“进来坐坐?”金愿心里的一团火直接被点燃,就在他吐出第一个烟圈的时候。
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她的住所,金愿知道苏哲尧没安什么好心。
她想尝尝这烟的味道是不是真的寡淡,也想尝尝和喜欢的人做爱是不是真的快乐。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精彩,就要牺牲肉体屈服于徐岑安,她不甘心。
从前金愿百般撩拨一直想睡到苏哲尧,如今再不下手,大概以后也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鬼使神差地,金愿带苏哲尧上二楼小厅,给他倒了杯袁紫衣秘制的壮阳酒。
苏哲尧没喝过这种人工泡制的酒,入口便觉得甜,回味时才感受到热意涌上胸膛。
不多时,人便燥热口渴。
苏哲尧起身去找水喝,走廊没开灯,有了上回她的指引,他熟门熟路进到金愿房里。
后者刚好合上抽屉,手里拿着副金属手铐,正透过床头灯半明半暗的光去寻找可以铐这手铐的地方。
苏哲尧不是个痛快的人,今天她如果不逼他一把,恐怕天亮了,他也如同第一天在威尼斯人酒店时那样,嘴都亲烂了也不动她一根手指。
空气静得可怕。
门外是ffee在走廊跳来跳去,偶尔嗷呜一嗓子的声音。
金愿喝了两杯红的,一时兴起翻出来这副手铐,在徐岑安和景圆儿一众py的道具里算最正常的,她方才还犹豫要不要再拿条鞭子,又担心动静太大吵醒楼下酣睡的阿姨,故而才作罢。
金愿再一次反锁了房门,不等苏哲尧问出口,先一步将他胳膊拷在床尾,低声在他耳边笑道:“我这里是盘丝洞,进来了就出不去,今天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的。”
苏哲尧清醒得很,只是热的不行,伸另一只手揩了把汗,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半分躲闪,提醒她:“景小姐这是在玩火。”
“徐岑安今天不会半路出现。”她浑然不怕。
“得罪了他,澳城我也休想继续待了。”
“哦……关我什么事?”金愿勾勾唇,背着月光脱了身上的衣服,套上一条吊带睡裙,长度只到大腿中间。
她是想背叛徐岑安的景圆儿,又不是那个因为爱苏哲尧而失了心智的金愿。
她已经做好了倒向徐岑安的准备,此番举动只不过是类似结婚前的单身派对,是自由身的最后一次放纵,就当作是和过去告别,金愿没想和苏哲尧泪眼婆娑在这时候相认。
苏哲尧抿唇不语,冷眼看她直接跨坐上来,两个人在地毯上,那姿势又让他不由想起在沪城,“苏一”楼上那间小房间,他们也曾经用过同样的姿势。
苏哲尧微微走神,被金愿一口咬在肩上,她微微向后仰了仰身子,十指插进他短发里,命令他:“别发出声音,阿姨就在楼下,如果真的被joseph发现,澳城你可能就真的待不了了。”
苏哲尧没说话,温热的唇贴上她锁骨那块腊梅花纹身,问她:“几时纹的?”
再往下,大概会有处弹孔愈合的创疤。
他不着急拆穿她,等着看她怎么演。
金愿忽然想起什么,去关了床头的台灯,再回来时,脱了脚上的鞋子,与他一同踩在长毛的地毯上。
想起之前几次的边缘行为,都是氛围使然水到渠成,从没有这样可以而为之的不自在。
金愿吻他,那吻刚开始只有酒味儿,再深入,就变成了一种黏稠,苏哲尧故作挣扎,说:“我是有未婚妻的人,景小姐若是想报复徐总,也可以找艾伦或者何医生,这对徐总来说恐怕报复效果更好。”
“未婚妻?”金愿忍不住笑:“说来哄哄人还可以,骗自己可就没意思了,joseph说你是因为人家救了你才想要把人找到,若是真找到了,你还真能娶人家不成。”
不过也是要像徐岑安那样,最后娶一个父母满意的生意伙伴,嘴上或者是心里喜欢,都不是婚姻的充分或必要条件。
喜欢,可以和婚姻完全脱离关系。
更何况苏哲尧这人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
“短时间内我娶不了,实际上我对婚姻也没有什么概念,但如果我找到她,她提出结婚的要求,我想我也会想办法尽力去满足她。”苏哲尧一只手拷在床头,另一只手抚过金愿的长发,两人没有对视,呼吸声却在耳边放大。
金愿去重新倒了两杯红酒过来,一是为转移话题,二是为自己壮胆。
她将他那杯酒搁在地毯旁,不指望碰杯,自己抿了一口手里的,没全咽下去,被他一个吻堵住,一些渡进他口中,还有些沿着唇角淌下,滴在他纯白色的衬衫上,晕染成腊梅花的骨朵。
苏哲尧忽然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捏住高脚杯将剩下的红酒往金愿嘴里送,她吞咽的不及时,红色液体自下巴顺着脖子流淌,最后滑落进山峦再不可见。
金愿艰难地吞咽,抗拒地去推他手腕,苏哲尧低头含住她湿热的唇,手指忽地松开直接丢了那酒杯,“咣当”一声,酒杯磕
在长毛地毯上,滚了几十公分才停下。
“哄哄人还可以,骗自己就没意思了。”苏哲尧嘴上突然使力,忿忿地叫她:“阿愿!别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