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梁衔月就被梁康时晃醒了。
她睡眼朦胧的从枕头底下扒拉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了。那她算起来也睡了将近八个小时,可是怎么还是这么困呢,就好像加班的时候一晚上才三四个小时的时候一样难受。
梁康时把梁衔月叫醒可不只是因为她该起床了,梁康时的语调都变尖了,他声音颤抖地指着梁衔月的枕头边问道:“哪里来的南瓜?”
梁衔月愣了一下,刷的回头顺着老爸的手臂看过去,一个非常熟悉的、黄澄澄的脸盆那么大小的南瓜出现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南瓜蒂还是新鲜的,就像刚摘下来没多久那样。
她猛地打了个冷战,睡意瞬间消失了。
梁康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闯进了他家,但是把一个南瓜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他语气急切的让梁衔月看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财物是偷不到的。
梁衔月僵硬的抱起了那个大南瓜,沉甸甸的分量提醒她这并不是什么幻觉。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对梁康时说:“爸,你先冷静一下,我给你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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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一路无言的把车开回了家,昨天晚上的雪下得不大,不用费那个力气再清扫一遍屋顶了。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震撼的不仅是梁康时,也是亲眼目睹了天灾惨状的梁衔月。两个
人一路上都在消化这件事,梁衔月坐在副驾驶,手里把玩着梁康时放在车上的一根笔,她指尖一动,那只笔就消失了,再一翻,笔又出现在了她手心里。
梁康时用余光看了她一眼,赶紧阻止道:“月月别玩了,看到我这是心惊胆战的。这路上车虽然不多,万一有谁经过经过看见了呢?”
梁衔月也是心里慌乱,才会不停用把笔放进去取出来的方法确定海岛空间的存在。听老爸一说,她也老实了:“你专心开车,就先别想那么多了。”
终于回到了家,梁康时刚推开家门,看着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老婆,你从大姐家回来了?”梁妈前两天去梁衔月她大姨家探亲,结果正好遇上大暴雪,顺势就住了两天。
“薇薇开车送我回来的,”甄敏看向梁康时身后的梁衔月,语气热切:“你大姨听说你回来,给你带了好多东西,看那边的一大袋榛子,都是她和薇薇去后山打的,她知道你爱吃这个。还有自己家做的蓝莓罐头和樱桃罐头,外面都没有卖的……”
甄敏突然停住了,她看着从梁康时背后走出来的梁衔月,语气有点疑惑:“怎么买了这么大个的南瓜回来,这也吃不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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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坐在了沙发上,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严肃。
甄敏不自觉地抓着梁衔月的手,喃喃重复道:“所以月月先是做了一个可能是预言的梦,然
后就有了那个什么、海岛空间?”
她觉得胸口闷闷的,叹了一口气说:“今年这天气是有点邪乎,也不至于最后弄的好像世界末日一样吧……”
与其说甄敏是怀疑,不如说她是希望,希望梁衔月只是单纯的做了个噩梦,也没有什么空间,他们一家人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够了,不要再有这么多让人心慌的波澜。
梁衔月松开甄敏的手,镇定地支使梁康时去把窗帘拉上。“妈,我现在要进去那个海岛空间给你看看。”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茶几旁边的梁衔月突然消失了,甄敏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好在没过几秒钟,梁衔月又重新出现了。
这下就算不能确定那个预知梦会不会实现,空间是肯定存在的了。总不能是一家三口都发了癔症,齐刷刷地出现了幻觉。
梁衔月坐下来,讲了下自己的看法:“首先是关于这个梦的真实性,如果只是单独的这么一个噩梦,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是这个梦有古怪,平常做梦就算能记得梦里的情节,也只有个大概,画面都是模糊的,但是我这个梦,就像纪录片一样,现在想起来,每一幕的细节都能在我眼前。这是其一,另一个就是紧接着这个梦出现的海岛空间,它既然没有消失,是不是也能佐证梦里的一切有可能发生,所以给了我这么大一个金手指,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但是这件事并不是梁
衔月一个人能决定的,一旦天灾并没有发生,那么前期准备造成的损失是要一家人来承担的。
梁康时和甄敏没说什么,默不作声的做了一会儿,对视了一眼,突然齐刷刷的站起来,一个去摸银行卡,一个去找了本子来。
“列个单子,看看得买点什么。”
两个人这么果决的态度反倒让梁衔月犹豫了,她探头探脑的问道:“那万一梦是假的呢?”
梁康时用他那小学生字体在白纸上写下一个个可能发生的天灾,头也不抬的说:“那你不还有那个海岛空间,这都超越科学了,想赚点钱弥补损失还不容易。”
“要是海岛空间突然不见了呢?”
甄敏语气铿锵有力:“老天爷又让你做梦,又送你空间,弄到最后梦是假的,空间也没收了,那不就是故意耍我们一家了,那我们就认了!有什么不服气的,能让老天设局耍你,输了我们也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