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洵。”
安洵置若罔闻,一个动静都不给他。
“睡了?”薄向洲在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类似碗的东西,接着就要来揭他的被子一探究竟。
安洵把边角严实,顺势一侧,整个人成了结实的蚕蛹,身体轮廓被勾勒得一清二楚。
薄向洲没由得烦躁,他没有表现出来,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吃这么少不饿吗?”
“不饿,我胃口一直都小。”末了,他补了一句,“劳烦薄总费心了。”
每个字都像回旋镖似的扎在他自己心上,安洵又成了趴着的姿势,特意往旁边移动了几厘米。
他下巴垫在手背上,猜测薄向洲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他已经不重要了。
柳棠那次是他的错觉。
薄向洲缄默。
那鼓包似乎要与他作对到底,说不动就不动,手臂麻了也顽固地撑着不换姿势。
“安洵,你闹什么脾气呢。”薄向洲语气温和,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安洵眨眨眼,“薄总宽宏大量气度不凡,我人卑言轻,不敢和薄总闹脾气,我不配。”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我当然知道在说什么,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自知之明比别人强。”
他猜着薄向洲的表情,同时薄向洲在猜他的话里真假,他的真实脾性他都知道了,见过的人都说脾气臭。
他想一个oga脾气差能差到哪里,现在看来那些人的评价并非空虚来风。
薄向洲:“闹脾气就闹脾气,你贬低自己做什么?”
想象中的暴风雨迟迟没有来临,安洵心里不痛快,赌气道:“我在薄总心里不就是这个形象吗?”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层身份,是装的还是真实模样。
“先吃饭。”
“我不饿。”
开门声紧接着了关门声,这场对弈中还是薄向洲先败下阵来。
安洵探头,心脏泛着密密麻麻的苦涩,他想陶年了。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知道哪方面出了错,明明白天还聊着天,一夜过去成了这个样子。
陈母的电话打来,安洵兴致缺缺地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