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对沈京洲殿中的瑞麟香情有独钟。
……沈京洲。
怎么又想起他了?
虞幼宁蜷着双膝坐在榻上,懊恼捶头,心头思绪万千,后悔不迭。
早知如此,先前在宴上,她该吃了那一碗蟹黄酿再离席的。
夜宴心不在焉,虞幼宁连晚膳也不曾用两口,如今饿得前胸贴后背。
那一碗满满当当的蟹黄,味道定然是上乘的,也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便宜了沈京洲。
都怪沈京洲,若非不是他突然提起赵二小姐,虞幼宁也不会中途离席……
……沈京洲?
怎么又想起他了?
虞幼宁双手环抱脑袋,口中念念有词:“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鼻尖拂过一缕熟悉的瑞麟香。
虞幼宁疑惑睁开一只眼睛。
摇曳的烛光中,沈京洲一身大红双色金云锦面白狐貍皮里斗篷,他眉间敛着淡漠,黑眸平静。
修长身影如松竹,挺立笔直。
见鬼了?
她何时学会的招魂术,怎么还把沈京洲招来了?
虞幼宁飞快闭上眼睛,掩耳盗铃。
她缓慢转过身子,一点点磨蹭,只拿后背对着沈京洲。
珠玉帘子挽起,多福隔着一扇仕女屏风,恭敬躬身。
“陛下,蟹黄汤包好了。”
虞幼宁耳朵动了一动。
多福笑着道:“这蟹黄汤包是行宫管事的拿手菜,得趁热才好吃,肉馅也是用的蟹肉和鲜虾,殿下定会喜欢的。”
虞幼宁双耳竖起。
沈京洲声音淡淡:“撤了。”
立在自己榻前的身影往外行去,不疾不徐。
一只小手从身后伸出,怯怯攥住沈京洲的斗篷。
沈京洲驻足侧眸。
虞幼宁乌发蓬松,笼在身后。眉间蹙起似有若无的委屈,一双浅淡眸子水雾雾,如雨后空谷清明。
沈京洲不疾不徐:“殿下晚间只用了一碗燕窝羹,半块芙蓉糕。”
虞幼宁愣愣点头。
沈京洲挽唇,慢条斯理从虞幼宁手中抽出袍角:“想来定是胃口不佳。”
虞幼宁立刻出声:“没有的。”她眨眨眼,“先前胃口不佳,如今好了。陛下,我想吃蟹黄汤包。”
袍角从指尖滑落,虞幼宁转而去攥沈京洲的手腕。
肌肤相碰剎那,虞幼宁陡然想起什么,忽的松开手,手心撑着锦衾,扬眸眼巴巴凝望沈京洲。
沈京洲轻声:“朕还以为殿下近来琐事繁重,连饭也来不及吃。”
虞幼宁眼睛瞪圆,茫然不知。
她何时琐事繁重了?
沈京洲怎么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沈京洲笑笑,斗篷上的祥云纹在烛光中熠熠生辉,如曳着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