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忙不迭捡起银票,兴起地汪汪了两声。
“能?当郎君的狗也是小人荣光,那小人就不打扰郎君雅兴了。”
祝平淫|邪的目光从林清樾的身上飞速划过,眼见就要离开房间,厢房深处,幽幽帘帐之后,传来的女?声满溢绵绵恨意和不甘,每一个咬字听着都像沾着血。
“祝平,你不得好?死。”
祝虞果然?在这。
“冯郎,此地这般杂乱叫我如何为冯郎奏曲,换个地方吧?”
林清樾像是没听见帐后女?子狠毒的咒骂,她身姿轻巧如燕
,一回身抱着琵琶落坐在冯晏身前的桌案之上,碧色罗裙随她转身而旋起,裙角像是一只翩然?的蝴蝶,擦过冯晏胸口。
又伴着琉璃珠帘下,红唇微启吐露的一点娇嗔,几乎刹那间就勾走了冯晏的神魂。
可林清樾终究低估了男人此刻的急不可耐。
冯晏抄起桌案上的美人一个横抱,便将人困在自己怀中。
“晓晓安心,这拂云楼的床可比宁安的大,有的是地方让你给?我好?好?奏曲~”
林清樾的手捏紧了琵琶,任由?冯晏一路抱着她,把她丢上软塌。
露女身
软塌之上,绸被凌乱。
林清樾不动声色地在榻上边退边摸索,终于教她在软塌的最深处摸到了一具将绸被紧紧裹在身?上的颤抖女体。
不过是简单隔着绸被的触碰,那具已经缩到边缘,退无可退的人形便如惊弓之鸟一般,还?试图努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消失在被子的褶皱之中。
可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跟着上了塌的冯晏,顺着林清樾的目光,自也把这孱弱的抵抗收入眼底,他抬手随意一抽,便轻松击溃了女子唯一一层防线。
昏暗的烛光在林清樾眼前幽幽照出女子汗湿潮红的脸颊,本该清冽宁远的双眸被一层混沌笼罩。紧咬着的牙关分?明是在极力忍耐,却?随着急促的呼吸,唇角时而抽动,竟渐渐露出诡异上翘的弧度。
她的意志正在和欲|望拼命搏杀。
“你给她用了醉梦?”林清樾认出了那既痛苦又愉悦的症状。
醉梦其药和名字不同,药性阴毒。
它能让用药之人,完全丧失神智,不受控制地只追求欢愉。又在药性退去?后,失去?用药时的所有?记忆。在一些不为外传的达官贵族的阴私之中,这药常用在满足一方私欲,而又不愿承担后果之时。
冯晏却?似乎觉得?林清樾的重音落在了一个“她”上。
“晓晓,别看此女姿色普通,她可是长衡书院的一甲呢。”
冯晏眸光奇特地凝视着染上春色后,再无那清高?之态的女子面容。“有?人售卖名额声称是长衡书院甲等学子,我还?不信。今日见了才知,原来竟是我的同窗女扮男装,瞒天过海。”
“晓晓你说这样再看,这张脸是不是另有?别种风情?”
林清樾响起柳晓晓说过的,冯晏极为痴迷高?傲者低头。
此刻,他掐起女子的下颚,拉长语调诱哄着。
“祝虞,这药性很难熬吧?何?必为难自己,女子注定?只能雌伏在男子身?下。与其秋闱被查出女子之身?,前功尽弃,不若乖乖当我的妾——”
还?未描述完全的美好前景戛然而止,只因祝虞忽然张口噬咬在冯晏离她最近的右手虎口上。
冯晏痛得?猛地一甩,却?不知祝虞为了这一击积蓄了多久的力量,她咬得?几乎要对穿皮肉,鲜血很快就?溢满洁白的齿间?。
在晦暗之中,这一抹艳丽到极致的红落在这个被药性反复折腾的文弱面孔上,竟绘几分?妖异的野性。
冯晏哪里?吃过这种亏,痛得?不能自已,红着眼一脚要踹上祝虞胸口时。旁边的林清樾先?一步扑过来,装着架住祝虞,带着人避开一脚,又轻轻卸下祝虞牙关,将冯晏已经被咬得?血淋淋的手拿了出来。
“看来此女药性还?仍未全部激发,我倒有?一计。”林清樾软着嗓子试图安抚住此刻像是要杀了祝虞的冯晏。
冯晏阴沉着脸色捂着流血的手,看了过来。
“你还?有?法子?”
林清樾轻笑,“冯郎对这醉梦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不在乎用药人伤身?,醉梦要激发完全药性,只需服以一碗红姜汤,效果立竿见影。”
柳晓晓虽是称作凌波仙子,可既然身?在歌楼,哪有?真正的不谙世事?。
冯晏倒不奇怪她知道?这些花招,“既然是晓晓所言,那我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说着起身?的冯晏,瞥过还?在试图挣扎的祝虞,语意阴狠留下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清樾见冯晏走到门口去?要了姜汤,还?找了人包扎伤势。她忙低下身?子,在祝虞耳边恢复了林樾的声线。
“阿虞,阿虞,是我——”
可独自坚持太久的祝虞早就?不剩多少神智,眼里?只清明了一瞬,过于低沉的男声却?先?一步触及了她的噩梦,加着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又一次凭借本能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敢碰我,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林清樾生怕这动静引起冯晏起疑,无奈只能先?卸下祝虞的下颌。
可去?了声音,肢体还?在抵抗。
大抵冯晏先?前做了什么,让祝虞完全无法接受男子的碰触,更别说引导她,逃离此处。
而冯晏吩咐完事?情,可能随时回来。林清樾自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去?安抚祝虞,咬了咬牙,她抖出袖中的匕首,先?是在祝虞的指端刺出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