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忙给裴回擦净眼泪,又给他嘴里塞了一块搞怪辣椒糖,裴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裴十二远远听见,真正是哭笑不得,转头看看马上戴着玄铁面具的蓝梅,意思不言而喻。
蓝梅尴尬。依言停马。
自走到竹屋前,十二唤:“小回,回家了。”裴回大哭着抹眼泪跑走了。
十二无奈走进去,端起药碗在手心热了,温声道:“喝药吧,十五。”
裴枢笑笑,乖乖捧了药碗,一饮而尽。不一会,便倒身昏在软枕上。
十二又等了一会,见裴枢确然毫无反应,才请蓝梅进来,自行出去守着。
裴家确实养得不错。睡得也乖巧安静。蓝梅想。看来没什么烦心事。抱了小枢趴在怀里,解衣看看这打得也太狠了
蓝梅不禁地恼然,待会去找那位“七”算账,我的小枢是客,怎能下此毒手!
蓝梅叹了口气,自怀中取出温适的祛痛生肌膏,轻缓地敷上青红斑驳的肌肤,怜惜地却正对上裴枢明镜也似的眼睛。
蓝梅:
裴枢的手已抚摸上了他的玄铁覆面,想要去抚摸他世上最俊美的眼睛。不由得心里得意道,这可比七娘的眼眸美多了我果然审美就是好心跳竟跳得这么快
蓝梅用力握住妻子的手,不许再碰覆面。
裴枢笑而顺力卧于他怀,作口型道:【我告你非礼啊。】
蓝梅气得要笑,裴枢忽然道:【蓝梅。】
蓝梅怔住了。
裴枢哭笑不得地看他流下泪来,滴滴淌在下颌上,坠在自己手心,一时不知怎么的,自己也落下泪来。而后便被他无声地抱紧在了怀里——博大的,深沉的,温暖的,安适的,白梅的气息——想不起什么了——
是很舒服的陌生能在这里睡一觉就好了再不要醒了最好
裴枢享受地埋在怀抱里良久,方疚叹道:【我还没记起你呢。】
蓝梅却是笑了,亲吻安慰说:【无妨。】又问:【吃的好么?睡得好么?训练累不累?】
看他如此问,裴枢已经在脑内自编了一出苦情戏,想自己肯定是为了他才到这种地方来作间谍吃苦头,便一头扎进他怀里,泪眼汪汪:【你怎么舍得放我在这不管?】
蓝梅苦笑不得:【我是我没用。我连为你报仇都,没有做到。】
【唉。】裴枢叹道,忽然奇怪:【什么报仇?】
蓝梅绷紧的唇角苦死了。
裴枢一边亲一边笑:【我不记得谁要我死不可啊。】
蓝梅不言语,叹了口气。
忽听舍外裴十二道:“蓝庭主,时间快到了。大天官亦然来此,请您在前堂一叙。”
裴枢相当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