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让我们都举起杯,对屏幕前正在观看直播的人,说一声,祝你天天开心!”
她这么想了,也真的这么说了。还对着屏幕前的观众们做了个Wink!可爱到弹幕里一片狼嚎……
“天呢!天呢!我有点不对劲,已经沦陷到她温柔的梨涡里不想出来。”
“她还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马上就要上断头台了,竟然还祝我们天天开心!”
“我哭死!对不起,砸锅卖铁也要给囡囡打赏!”
“打住!谁借我火箭筒?我要把这个轮椅轰成灰烬!敢动她一根毫毛,死!”
……
观众们的爱恨真的在顷刻之间。
稚浅收获了生命值100+141的护盾,不得不说,生命值满值后的感觉太舒服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充满活力的健康的身体了。
稚浅带着笑意和大家的担忧,坐上了轮椅。
旁边的姜茶目光紧随她而动,他自己去都没有这么难受,看着面前这个善良的女孩替自己上去,心里真不是滋味。
一上轮椅,就感觉到天旋地转。
强大的吸力将她一下子吞噬到黑暗里,她好似变成扁平的二维生物,在时空的罅隙里压成纸片后扭曲爬行。
教室。
朗朗的读书声传来,本应该清透的阳光却像是隔着一层青绿色塑料布,看起来就像进去布满病毒的房间。
稚浅看到教室里有人晕倒了,身旁有个披着长发的女孩
转头望向她,“你看到了什么?”
本来只是围观者的她,瞬间变得呼吸困难,好像不将自己看到的画面说出来,就无法呼吸。
与此同时,稚浅看到自己的生命值在-1-1-1的掉着。
“教室里有个女孩晕倒,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将她扶了起来,然后——”稚浅想说,然后扶她去了校医室,她有重度低血糖。
可是,张嘴却想说“我抬起了她的头,狠狠的摔到了讲台上,听着清脆的声音,我感觉替我另一个朋友报仇了。”
怎么可能?这完全不符合事实啊!这是她最好的朋友,高中三年两个人形影不离,这次送她去校医室幸好送的及时,她已经伴有惊厥,需要及时在医生判断下静脉输注葡萄糖。
稚浅死死地咬住牙关不肯松口,她感觉有什么未知存在在逼她说出截然不同的话语。她坚持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生命值一直-1-1的掉着,护盾已经掉到只剩下76。
太可怕了,这一会功夫就掉了35的血值。如果不是之前送道具苟到了生命值,这会肩膀上面已经空无一物了。
“我送她去了校医室,等到好转后,帮她付了注射费用。钱不多,对她来说,是不小的开支。其实不过是我兼职打工好几个月的生活费罢了。”
见逼不出她按照台词说出那些惊悚话语,场景忽然变幻。
她仿佛是一名溺水而出的人终于可以
呼吸到氧气,后怕不已。
不知道前面的络腮胡子是怎么做到只经历一个场景的,接下来的场景,是她这辈子不想再回忆的事。
面前的画面也是她被迫从医院转到诊所时候的事。稚浅抿紧嘴唇,神态有些紧张。
整个荒芜星只有一家医院,一家诊所,她不仅待过,还是常客。
荒芜星环境恶劣,酸雨雾霾属于正常天气,经常上午沙尘暴,下午就下起冰雹,气温骤降,冰冷刺骨。
似乎有东西在她的后颈处呼着冷气,稚浅瑟缩了下,头不受控制的向后转,有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舔着一把有缺刃的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半夜,我刚住进50人一间的病房,虽然人多,但大家都很安静。直到我发现,隔壁床身上长出了黑色的蘑菇……”
“我才知道,我住的其实是停尸房。”
因为便宜,而且诊所真的没有那么多病房,所以爸爸把她送进去,应该不知道她住的最便宜的病房是这种吧?
淅淅沥沥的雨在窗外敲打着玻璃,她裹紧发霉的被子,害怕的情绪蔓延全身,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地方。黑夜吞噬了光亮,她不知道去哪里求救,不知道谁能帮忙……
“隔壁房间是正常病人居住的病房,30人一间,虽然又小又挤还有味,但比我住的好太多。”
稚浅眼睛里布满了雾气,她情绪不稳,嘴里差点就要说出残忍的台词:“所以我趁
着黑夜无人巡视,带着防身用的匕首,杀了一个正在喊疼的老人,给我腾出空床。”
她怒目圆瞪,她怎么可能会杀人?停尸间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都要死了,她住在那里又便宜又没有人乱说话,虽然会很害怕,但她哪里有权利挑呢?
“那个老人是宁老师!”稚浅有些生气,这什么垃圾空间怎么总把人往坏处想,“她心脏不好,总是会疼,但她从来都怕影响到其他人,用被子捂住嘴才小声哎呦两声。她喜欢花,所以我时常帮她采。她喜欢读诗,还会在我疼得睡不着的时候抚摸我的头。”
“她就像我的奶奶一样,我总是想办法哄她开心,怎么可能会杀她?对,我是骗过她。在我申请到的最新止疼药到手后,我骗她是她申请到的,还把摇号的单据换了,她挨个号都对了一遍才信……”
在听到她说“我是骗过她”时,铡刀滋啦声响起,离她的脖颈处越来越近。但听到后面,突然停住。
稚浅感觉到面前的光亮,呼吸也顺畅,比之前蒙了一层塑料布的视感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