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佩珍的面容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尽管对老陈的行为很不齿,但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对别人动手,怒火硬生生地被咽回了肚子里。
此时,阿玲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感叹道:“佩珍,这事我记得老清楚了。那会儿每个月都有你的信,都是你婆婆出来替你拿的。”
“我们都以为是你喊她帮你拿的,没想到没转交给你呢?”
“这,这可不关我事啊!”老陈怕担责任,开始甩锅,“是红娟大娘跟我说以后你的信给她就行,她帮你收着……我寻思你们都是一家人,也就答应了。”
“要不,你回去找大娘要一下?”
钟佩珍点点头,“没事儿,老陈你放宽心别怕,我就问问,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的。”
几年前的信,现在再来看,还有多大意义?
老陈顿时松了口气,转身跨上二八杠,又恢复以往的笑容。
“那就好,没事儿的话那我继续走下一家去了,今天信有点多,再耽搁一会儿送不完了要。”
老陈一副迫不及待跑路的样子,没等到钟佩珍吱声骑上二八杠就赶紧溜了。
再不跑快点,他怕她找自己麻烦!
见状,阿玲蹙眉道:“佩珍,发生什么事了?”
作为钟佩珍的邻居,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没事。”眼看天色有下雨的趋势,钟佩珍顺手把晾晒在地上的苞米粒给收了,一边关心道:“阿玲,你好点没?应该不碍事了吧?”
阿玲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摆摆手:“不碍事了!害,从那件事后,陈辉就不放心再让我去,都是他亲自去坡上割猪草了。”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红娟回来了,手上不知道拎着一袋什么东西。
见钟佩珍和阿玲在门口收苞米,眼珠滴溜溜直转。
顿了几秒,李红娟佯装生气地从钟佩珍的手里抢过竹编簸箕。
“哎呀!佩珍你赶紧回屋歇着去,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别干粗活了吗?这种事你以后喊一嗓子老三老四就成了!”
阿玲笑道:“佩珍,红娟大娘可真疼你啊,连活都不让你干了!我婆婆就不行。。。哎!”
钟佩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顺势把笤帚塞进李红娟怀里:“那行,妈,你忙着,我不太舒服就先回屋歇着了。”
既然她想在外人面前树立一个好婆婆的人设,那就让她装个够!
李红娟望着钟佩珍的背影愣了愣,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敛去。
这个儿媳妇真不像样,连推脱的样子都懒得做一做!
阿玲尴尬不已,两手在围裙上搓了搓,“那红娟大娘,您悠着点干,我得做饭去了!”
李红娟小声念叨:“看看人家阿玲,多勤快。”
“哎,要不是家里穷,当初建平就能把玉兰娶回家了,哪里还轮得着娶个祖宗啊?”
玉兰?
恰好要出门的钟佩珍听见这个名字,心一紧,眼皮子狠狠跳了又跳。
这个叫玉兰的莫非是许建平的老相好?并且,婆婆看起来似乎对她还挺满意的。
李红娟听见脚步声,慌了吧唧地转身,“快到饭点了,佩珍你这是要干啥去?”
“玉兰是谁?”钟佩珍开门见山,不打算在此事上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