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曳唇线抿直,看她的目光带上几分审视与研判。
陈姨轻打林与然胳膊一下,冲迟曳笑说:“这孩子尽胡说,刚我的话有歧义,她哪有对象,反正这几年除了小林,我没见她带别的男孩来过。”
这是陈姨怕他俩吵架,还帮她解释起来了,怕陈姨再误会下去,林与然开口解释说:“陈姨,他不是我男朋友,就是同学。”
“同学啊!”陈姨神色失望,“那同学你有对象吗?没有的话考虑下我们小然呗,我们小然长得漂亮,又聪明,学习又好,还能吃苦,会赚钱,优秀着呢……”
听着陈姨这话,林与然莫名耳热,她赶忙制止陈姨说下去,“陈姨,别说了,我可没空处对象。”
陈姨瘪嘴:“我就问问你同学,不行啊!”
迟曳看着林与然,回陈姨:“没对象。但你看,就我一个人考虑好像不行。”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这话,一股恶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陈姨忙往姚阿平病床前走,“哎呦,拉屎了。”
林与然往门口的方向轻推了把迟曳,“你去病房外面等一会儿。”她忙过去帮陈姨一起给姚阿平收拾。
迟曳没出去,碍于性别,也不好上手帮忙,就静静待一旁看着林与然忙碌。
林与然的妈妈,他以前见过一面。
那会儿她妈妈还不到四十岁,风韵犹存,妩媚多姿,现在躺在病床上这具瘦骨嶙峋的躯体,完全没有当年的半分影子。
这些年,她们母女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收拾干净姚阿平,陈姨和林与然一起往轮椅上抱姚阿平,准备把被大便污染的床单换掉。
迟曳走过去,“我来吧。”
还没来得及拒绝,迟曳已经往起抱姚阿平了,林与然只好配合着他,把轮椅挪了个方便他的角度。
迟曳很轻松地将姚阿平抱起来,平稳放入轮椅。林与然和陈姨利落地三两下把新床单换好,迟曳又将人抱回床上。
忙活完,林与然一头汗,她去卫生间洗了把手,出来,对着迟曳说:“迟曳,我们走吧。”
挺不好意思让迟曳看到这样的场面,他这人爱干净,病房环境实在不适合他多待。
“陈姨,我妈就交给你了,我先回了,回家还有事要做。”林与然和陈姨交代一句,拉把迟曳,往外走。
迟曳跟陈姨简单道别,跟上她。
电梯里,迟曳从兜里掏出包纸巾来,递给林与然,“擦擦汗。”
林与然接过,抽一张出来,迭两折,一下一下按脑门的汗。纸张香香的,顷刻淡化了鼻息间尿便和消毒水的味道。
“我认识朋友开高级疗养院,我去安排一下,让阿姨住进去吧?”迟曳看着她,“那边各方面条件都比这边好,有专业人员照顾阿姨会比较好。”
林与然没多考虑,便拒绝了。
“不用麻烦了,这边挺好的,陈姨都照顾我妈六年了,很有经验,也很上心,照顾得很不错。”
“这边还有林逸群在,我妈有点事,他可以先我一步到我妈身边,住这边,我还挺安心的。”
迟曳抿直唇线,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