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当口。
先前还呼三喝六的差役,纷纷都倒了下去,呼呼大睡。
霎时间,原本便破败的山间驿站,就显得越发寂寥阴森起来。
夜风一吹,如有野鬼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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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
不知为何,王伯和?田二一行?人,却始终都没?有回来。
宋矜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安。
刚刚的饭菜虽未中招,却是差一点就吃下了。何况,对方早有准备,恐怕接下来还会继续下手,只好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四周。
屋外寒风阵阵,野草起伏。
谢敛挽起袖子,借了厨房,与她说道:“不必多想?,水来土掩便是。”
他太过于淡定,以至于宋矜都要?怀疑,谢敛是否是故意?装出来宽慰自己的。
但很快,青年?便起身去重新打了水。因为镣铐的约束,他行?动十分不便,但却全然应付得过来,不过片刻便将乱糟糟的灶台整理得七七八八。
宋矜呆了呆,盯着谢敛看。
青年?弯腰取碗,投出颀长的一道影子,鹤骨松姿如是。只是本该拿笔的手骨节分明,此?时拿着菜刀,却依旧清正从容,不见半分违和?。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几样?菜便被他准备好了。
暖黄灯光下,宋矜几乎要?产生错觉。
“这里脏,到那边坐。”谢敛抬头。
宋矜偷看被抓包,她略微撇开目光,摇摇了头,有些雀跃地?说道:“我帮你。”
谢敛低笑了声。
宋矜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解,但有点不好意?思。按她对谢敛的了解,此?人十分不苟言笑,平日就算是对别人笑,多半是讥讽地?冷笑。
她抿了抿唇,干脆弯腰坐在?灶台前,准备帮谢敛生火烧水。
别的她不会,但她见过谢敛生火。
宋矜将柴火塞进去,翻出火折子。
但火折子烧了半天,柴火才冒出点火星子,立刻又熄灭了。宋矜无奈,只好一面点燃,一面脸贴着灶膛吹气,却被吹了一脸的草木灰。
折腾了半天,怎么都烧不着。
背后却被人轻轻拿食指叩了叩,宋矜猛地?抬起头,却见谢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仍挽着袖子,修长的小臂上有层叠伤疤。
饶是如此?,线条利旧利落流畅,可见旧年?风骨。他似乎也不恼,只是按着她的肩头,拿袖子将她满脸的灰擦了擦,才说道:“我来。”
宋矜稀里糊涂,被他擦完了脸。
近乎茫然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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