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垂眼看怀里的人:“真有这么舒服?”
简游回应他的是一片凌乱的呼吸。
于是陆时年捏着他的后颈一点儿不客气地将他往后拉开距离。
从宿舍一进门到现在,他才终于看清简游此时的模样。
冷白的肤色透出濃丽的潮红,而这种颜色在简游眼角和唇瓣沉淀最深。
他微张着嘴,眉心因为不适而蹙着,狭长的双眼半眯,尤似琥珀的眸子失焦严重,睫毛湿得簇簇分明,眼眶里含着摇摇欲坠的水色微光。
陆时年眯了眯眼。
他的视线慢悠悠在他脸上逡巡:“这么漂亮,真是兔子?”
简游被迫与他拉开距离,不安与不适悄然卷土重来,他烦躁地想贴上去,却被捏住下巴定在远处。
大脑彻底宕机之前,他隐约听见一道真心实意的感叹传入耳中:
“大自然还真是鬼斧神工。”
“……”
-
陆时年推门进入物理实验室,里面三个组员神态各异地围在一个实验桌前,默默无声散发着名为沮丧的气压。
他心里有了猜测,走过去:“怎么了?”
白小诗:“力传导实验又失败了。”
杜澜低着头:“对不起啊。”
李清看着桌沿没有说话,脸上全是不耐烦。
陆时年掀起眼皮看了杜澜一眼,拿起桌上的实验报告:“没事,我先把这个给陈教授送过去。”
他转身离开,白小诗留在原地安慰杜澜,李清翻个白眼啧了一声,跳下桌追上陆时年。
李清:“跟陈教授说一声把杜澜从我们组里调走行不行?没见过这么能拖后腿的。”
陆时年:“你去?”
李清:“陈教授又不会听我的。”
陆时年瞥他:“那你又为什么觉得我去说会有用?”
李清:“你跟我又不一样,谁不知道你是陈教授得意门生?”
陆时年:“两码事。”
李清:“可是我们——”
陆时年打断他:“与其嫌弃别人,不如多提提自己实力,你足够强了,没人能拖你后腿。”
李清停下脚步,看着陆时年走远,低声骂了句什么,转身下了楼梯。
陆时年敲开门,将报告送到陈教授桌上:“教授,这是上次的实验报告。”
陈教授:“这次的呢?”
陆时年:“不太顺利,我找个时间重做一遍。”
自己的学生,陈教授心里门清:“杜澜他们又失败了是吧?”
陆时年点头。
陈教授叹了口气:“杜澜在实验这方面确实是……”
但除了陆时年在的这组,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把他放到哪里。
能者多劳,有时候就是铁律。
陈教授:“哦对了,上次跟你说过的你那位学弟你还记得吧?”
陆时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