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陆吟迟入室,“起来洗漱,你想吃的水煎包买来了。”
商仪闭着眼伸了个懒腰,距离陆吟迟在公众场合表示希望她有空可以一起造小人已经过去几天,本来已经忘脑后,晚上睡觉在梦中却胡诌八扯。
还是个梦中梦,只觉自己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生了,往身下随手一掏,掏出一只通体白毛的小狗崽,懵逼了许久,顺手摸了摸,她跟小狗崽还连在一根脐带上,一眨眼白毛小狗崽变成了黑毛小狗崽,再一眨眼,黑毛小狗崽变成了非洲友人那种黑皮肤小胖孩,央求陆吟迟剪脐带的时候小黑孩又变成了白生生的亚美混血儿。
但不管怎么变,这人类幼崽都跟陆吟迟长的一点儿也不像……
商仪睁开眼,脑海中还浮现着亚美混血儿那一双微微有些眼熟的深邃双眼皮,此时陆吟迟衣衫整齐,居高临下坐在床头沙发上,低头看手机。
下意识看过来,两人视线对上,商仪在陆吟迟脸上找到一双如出一辙的大号眼睛时,这才恍然大悟,可不就是陆吟迟这双眼睛。
她第一时间想把这个无厘头的梦告诉他,理智很快又制止,陆吟迟从回来以后就没再把生娃提上日程,她又何必这个时候提醒他,就好像她很迫不及待想跟他创造出个什么结晶,其实商仪一点儿也不想,都说外甥像舅,只要一想到万一她生个儿子会像商尚那副德行,她瞬间就失去了生儿育女的兴趣,人类繁衍这样的大业,还是交给有爱人士去做吧。
于是她忽略掉内容,含糊其辞说:“我最近睡眠不好,晚上老爱做梦,你说是不是有点神经衰弱?要不要去找中医调理调理?”
她以为陆吟迟会回一句“少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大概就好了”,不料他若有所思沉吟片刻。
在商仪没回过味儿来的时候表示:“你如果有这个想法,回去我帮你安排。”
商仪以前其实比较不信中医,不过陆家比较相信,陆吟迟从小有个专门调养身体的中医老头伺候,在抗生素滥用的大环境下,陆吟迟被保护的很好,感冒发烧咳嗽这等小病,只需要中药贴往胸口贴上几副药就会治愈。
前段时间天气炎热,孙克英还送来两副“三伏贴”,建议商仪有病治病无病养身,她觉得自己年轻体健的,况且夏天贴那个味道浓郁,公司内封闭空间味道很难散出去,所以就婉拒了。
看中医这个话题草草结束,商仪说过就抛到脑后,并没多上心。
起床去洗漱,她没关浴室的玻璃门,陆吟迟的手机铃声在安谧清晨响了,显得特别突兀。
虽然是私人手机,但按照往常惯例十有八九是李秘书、苏助理或者周穆然因为公司事务请示他,所以商仪也就没当回事。
洗漱好出来,走到餐桌用餐,吃下一个水煎包他还没讲完,商仪放慢吃饭速度,支起耳朵听。
来电一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陆吟迟眼底暗了,响起略微有些不悦地嗓音,“既然如此僵下去也没意思,我很支持你的想法。”
如此冠冕堂皇的谈话内容显然是谈工作无疑,她猜测陆吟迟这是老毛病犯了,又给哪个消极的下属灌鸡汤呢。
一顿早餐还没吃完,商仪就收到某新闻推送的热点娱乐话题,小新和苏冉以及那个助理三个人按照公司安排上午就走,昨晚也只能仓促地在商业街逛了一圈,小新这会儿发来辞别消息:【我们上飞机了,周一公司见。】
商仪觉得回了个“好的”。
此时陆吟迟已经讲完电话,收了手机走过来,坐下吃早餐。
陆吟迟原定晚上五点多搭乘私人飞机回南乔,说好了半日游,自然不能再缩减。
早餐后商仪呵欠连连,其实对这半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大概她脸上的意兴阑珊太不遮掩,陆吟迟不是瞎子想忽略都难。
开车前往塔顶山途中,陆吟迟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沉默许久,语气略带一丝愧疚:“下次提前规划出时间陪你。”
商仪侧头看了看他,表面上点头应承,内心实则并未当真。
车厢内恢复安静,只有转向灯“嘀嗒嘀嗒”有规律地响着,陆吟迟垂眸看她,“怎么不说话?”
商仪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下次是什么时候?你能说具体点吗?”
她本意其实是想让陆吟迟表达清楚点,这样也好让她也有个准备,这么说出口在陆吟迟听来可能更像在耍脾气,为他的敷衍耍脾气。
他稍微一顿,手掌松开方向盘,探手臂过来。
商仪在副驾驶座坐着,为了保证舒适座椅比较靠后,手肘在放黑色保温杯的地方撑着,距离他很近,只要稍微低手,他就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