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半晌她还是选择闭嘴,心不在焉的跟着商娣逛街。
商娣拿了件千鸟格及膝盖的初秋款长裙进试衣间换衣服,换好以后出来,左右看了看,问商仪:“这件怎么样?”
商仪分神没听到。
商娣走过来,好笑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
商仪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这件怎么样。”
商仪:“千鸟格太花哨,看得我眼晕,换一件吧。”
商娣大概真看上了,表情惋惜,“你可以不看我身上的鸟图案嘛。”
商仪被搞得懵了三秒。
“……”
那我应该看哪?
商仪跟着商娣逛了两个小时的街累到筋疲力尽的时候,陆吟迟才发觉她不在家,打电话问她在哪。
商仪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心想,你这种人做我监护人的话,我被人贩子拐走出了省,大概你才意识到我丢了吧。
交代了具体位置,陆吟迟表示去接她,半个小时后让她到大厦停车场等候。
商娣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看出商仪一直怀揣心事,还当她在担心商尚的事,前思后想,终于把最近进展告诉她:“商尚很快就要出来了。”
商仪微怔,抬眸看过去。
第28章
六点二十七分,夜幕低垂,天空飘着几缕敷衍的粉红色晚霞。
商仪看了看天色,站在明辉广场停车场入口马路牙子一旁,身后是一家从装潢看去就比较高档次的干果店,客流量稀疏,好像从开店营业那天起,一直处于负营业额状态。
背后老板一定是位实力雄厚不差钱的主,所以能够在寸土寸金地段挥金如土,烧钱似的砥砺前行到今时今日还不关门。
等候陆吟迟这片刻,她觉得口干舌燥,扭身进店,在两个系着大红色围兜的服务员热切的推销和期盼的眼神注视下,买了一瓶百岁山。
拧开瓶盖,仰起头,一口气喝了不少。
脑海中回荡刚才出来时商娣说的话:“是爸爸以前在老家宁城认识的一个朋友出手帮忙,所以事情才能进展这么顺利。”
商仪猛然想到咖啡馆那个年龄看上去得有四五十岁的中年气质女性,多嘴问她什么样的老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商娣说是女的,再细问才知道,商从业朴实的出身自然攀不到手段这么厉害的人,不过此人二十多年前在宁城曾跟商从业一个国有企业做过工人,说起这事,商从业也的确没福气,他直到如今,喝醉酒后还时不时懊恼自己不具有高瞻远瞩的本事,如果当时在这家国企干到退休工人,如今每个月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退休金。
商仪很理解手里没钱的烦恼,不过前段时间闹离婚,她也为一旦手中有钱寝食难安。
假设分得陆吟迟几个亿的净资产,怎么合理规划这笔财产实在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她跟展文敏当时肩并肩躺在被窝里,看着黑夜稀疏黯淡的繁星一起发愁。
她觉得不应该坐吃山空,首先买几套房产,每个月末收收房租,且房价一路飙升至今,是个没有风险稳赚不赔的投资方式。
她其实更担心顾秋兰或者商尚惦记自己手里这点死钱,万一他们做起不思进取挥霍无度的米虫生活,商仪这种守财奴别说吃不消,肯定也是不乐意的。
展文敏则认为把所有身家都投资在房子上太孤注一掷,太不明智,价格无法预测,每次大行情来的时候,都会有人一开始就重仓介入最后赚得盆满钵满,但每次满盘皆输的也是这批人。
成为赢家需要运气,一般人学不了,若是学他们,就必须承担崩盘的风险。
所以还不如拿出大部分存银行吃利益,保险又安逸,其余小部分做小额投资或者请专业人士理财,赔了钱也不至于太伤心。
商仪当时嘲讽她这种往银行存钱是穷思维,这辈子注定折腾不出多大的水花。
说完别人自己先叹了口气,内心深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非常认可存钱的传统行为。
现在回顾一下,商仪才意识到跟陆吟迟保持婚姻关系的延续是一件多省心省力一劳永逸的事。
胡思乱想着,陆吟迟的车子出现在视野。
他落下车窗,扶着方向盘的手抽离,往车窗边随手一搭,这边瞧一眼,示意她上车。
商仪略略回神,提着矿泉水瓶迈步过去。
系上安全带,待了会儿,车子启动她才想起什么,“商尚没事了,刚从我姐那得到消息,不出意外这两天就能放人……就那天那个中年女士,原来是我爸爸老朋友。”
说到这吐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爸爸有私情,我就说嘛,他连对自己都扣扣搜搜的,怎么舍得在外面花钱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