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倒没故作玄虚,直接了当地说:“我是任逢秋。”
他没再多说,似乎料定了桑笛一定知道他是谁。
桑笛瞪大了眼睛,差点蹦起来。这不是任雨生的仇人哥哥吗?
他来不及多想,就冲进了房间,冲着被窝里的任雨生手指抵唇嘘了一声,才故作镇定地开着免提回应:“任总你好啊。”
任雨生果然睁大了眼睛,视线从桑笛脸上慢慢绕到没有备注的屏幕上,表情逐渐变得复杂玩味。
反倒是桑笛心急如焚,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坐在床边焦急等待下文。
他听到任总爽朗地说:“雨生是不是还没醒?他最近情况怎么样啊?”
桑笛先看了一眼任雨生才谨慎回答:“是的,他还在睡。他挺好的,伤势很稳定。”
对面任总认可地嗯了声,老板派头十足:“那就好,你照顾的不错。王助也跟我夸过你,等雨生病好了让他再给你安排个工作吧。”
这拉拢人心也来的太快了吧。
桑笛牢记这俩人不对付,说话时一直盯着任雨生的反应。但任雨生风轻云淡,甚至挑眉暗示他快点回话。
好吧。他只好装作感激不尽:“啊谢谢任总栽培,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你随时找我就行。”
“哈哈哈。”任总笑完嘱咐他,“你好好照顾雨生就行,等他病好了再一起吃个饭。”
挂了电话,任雨生又钻进了被子里,像个上课点名的老师考察功课:“说说,现在对他什么印象。”
刚刚只是屁股沾了点床边,桑笛往后坐实了,下意识晃着腿思考:“给我的感觉是,他很有实力,王助都得听他的,所以提拔我也是有可能的;也很关心你,了解你,连你睡懒觉都知道。我要是有心,是有机会抱上这条大腿的。”
“可以嘛,也不算很笨。”任雨生懒散地鼓掌,更像是敷衍,“那你要抱大腿吗?很粗哦。”
抖腿立刻停了,桑笛转身冲着任雨生撇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连电话都给你听了,怎么还不相信我?”
任雨生:“我相信你啊,这跟抱大腿有什么关系吗?”
“你!”桑笛无奈地叹气,又像是迫不得已地战队:“我怎么可能会出卖你?我不会给任总当卧底的,千金不换,放心吧。”
他感觉已经足够真诚地掏心掏肺了,谁知任雨生却突然哈哈大笑,越笑越起兴,甚至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
这是看不上?还是不满意?
桑笛皱着眉,不开心了。他闷声闷气地问:“你笑什么?”
任雨生擦着眼泪咳个不停:“我笑你,太单纯。”
桑笛皱眉:“什么?”
任雨生:“他看上的你了,你不知道?”
好像屁股底下有弹簧,桑笛一下蹦起来,声音高出不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