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越嫌他聒噪,“闭嘴!雁过拔毛,记住,不是你聪明,是我允许你拔,回报你当时把我招进公司,现在你我两不相欠,别在这儿消耗我对你最后一点儿人情。”
老李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去给办理离职手续,苏清越的人情可太值钱了。
真相大白
徐乔身上的玉是三岁的时候,王春枝听人说那东西值钱拿去卖了,至于金手镯,徐乔一岁多的时候就被扒拉下来了。
这些事情徐乔长大以后早都没有一丁点儿印象了,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和苏清越说头很难受,苏清越花了很大力气帮他修复受损的神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脑子里就多出了很多模糊的片段。
有些片段简直让他无法面对,他看到自己刚学会吃饭,不小心打翻了面碗,王春枝竟然把地上的面条捞起来往他嘴里塞,他还看到大冬天王春枝从外面回来嫌手冷,直接把冰凉的手塞进被窝,用他的身体取暖……
原来自己记事儿以后,王春枝只能算刻薄,记事前才是真正的遭罪。
京市。
许明砚将疲倦的身体深深陷入座椅中,接过高秘书递过来的文件,高秘书从办公桌上取过水杯,给领导蓄上热水,小心翼翼地放到既不碍他事,又方便他取用的地方。
许明砚签完字,从办公桌后抬起头,“公安局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说是有眉目了,正在深入调查。”
高秘书撒了个谎,其实张队长的意思是“基本可以确定是许子睿,证据在进一步收集中。”
过几天就是许明砚生日,这糟心事儿怎么也得压到他生日过去以后再说。
“有眉目就好,医生那边有靠谱的吗?”
高秘书欲言又止。
“有什么屁就放!”
“许总,我觉得您要是真心疼乔乔,不如就远远地看着他吧,子睿的心脏病没有治好以前,您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反正他也争不过子睿,您又何必把他拉进您和子睿中间,强迫他看着你们爷俩父慈子孝,您承受不起失去子睿的风险,乔乔就活该承受这样被不公平对待!”
跟了许明砚这么多年,高秘书恪守一个秘书的本分,从不对领导的私事发表意见,这是第一次,且完全没有一惯的委婉!
许子睿不是瞧不起他这贴身这秘书吗,觉得他奴颜卑膝,没什么真本事,得许明砚的赏识全靠拍马屁和奉迎讨好。
还真他妈天真,他高志远干得这摊子活儿,换个人试试?
高秘书决定给许子睿好好上一课,让他好好见识见识一个贴身秘书的耳旁风有多大份量。
打预防针是真,撕开许子睿的真面目也是真,否则还真不好说事情出来以后,许明砚会不会又犯糊涂。
许明砚盯住他,“高志远,站在我的位置上,你该怎么办?看着子睿去死?”
他这意思是小乔委屈但死不了人,许子睿委屈会出人命,权衡利弊,要你,你怎么办!
高秘书叹口气,“许总,结症不在您这儿,您该好好考虑一下子睿的思想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乔乔到现在为止没有占许家半点儿好处,也没有要求您认他,只是分了您微不足道一点儿关注,子睿就受不了,接连犯病,您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话到这儿高秘书不往下说了,意思很清楚,许子睿已经不是自私的问题了,是自私到让人害怕,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千娇万宠,父亲关注一下吃了这么多年苦的亲哥哥,就能气出心脏病来,真是可笑,这玻璃心,除了你这个亲爹,谁还伺候得起!
许明砚是个极其护犊子的,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把许子睿往坏处想过,在他心里,许子睿还是那个一迭声叫着爸爸的乖宝宝,只不过任性了一点儿而已。
高秘书的一席话狠狠击碎了他加在许子睿身上的层层美化滤镜,逼得他不得不直面现实!
许明砚像被人抽干了力气,感到一阵彻头彻尾的疲惫,子睿岂止是容不下乔乔,对哥哥没有半点同情心,对他这个父亲怕也没多少心疼,明知道他愧疚,明知道他左右为难,子睿怕就是一步步逼着他伤害乔乔,直到彻底失去这个儿子。
腊月二十二,许明砚生日,他是真没心情办什么生日宴,但又不得不应酬,到他这份儿上,高调不好,低调更不成,突然不办,指不定外界又是各种胡乱揣测。
宴会在家里办的,高秘书一手操办,低调不失隆重,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名流,各界都有。
许家门外。
“乖,在车里等着妈妈。”
“妈,我陪着您。”
“别,跟清越好好在车里呆着。”
周雅今天穿了一身纯黑色丝绒v领长袖礼服,发结高绾,修长的天鹅颈与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当真肌肤胜雪,烈焰红唇。
礼服的掐腰的设计更是勾勒出一段流畅优美的线条,腰的纤软,臀的饱满以及腿的修长修饰的刚刚好,不过分凸显,甚至可以说是克制,可越克制越禁欲就越令人移不开眼。
周雅的身上游离着一种精致的颓废,很容易将人拉入到她所营造的氛围感中,偏偏她又目空一切,不把人放在眼里,诱惑又疏离,让人欲罢不能,念念不能忘。
当她进入到宴会厅,款款向着许明砚走过去的时候,满室皆静。
许明砚恍惚了,眼前的周雅既熟悉又陌生,二十年的光阴仿佛只是打了一个盹儿,数不清的记忆瞬间跳到眼前,仿佛一切只在昨天。
周雅眼角的余光瞥见站许明砚身边神色狰狞的李芹,冲许明砚挑唇一笑,莹润饱满的红唇格外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