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乔一脸懵逼。
卧槽!这哥们儿打哪儿冒出来的?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挺仗义的。
不过非亲非故,是不是仗义得有点儿过了?
徐乔一脸狐疑地掏出自己的手帕儿,递给对方,“那个,谢谢呀,您先擦擦?”
周敬接过手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和姑姑几乎一模一样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声音轻而克制,“谢谢。”
许明砚明知道许子睿刚才的做法既蠢又笨,忒小家子气,未免有狗急跳墙之嫌,但当着众人的面儿还得维护儿子的面子,要维护他的面子就得要伤害小乔。
怎么做都不是,干脆一个字,“溜!”谎称还有其他事,匆匆拽着许子睿走了。
许子睿冲动之下一杯酒泼出去,自己也知道落了下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恨恨地扫了徐乔一眼,跟着出去了。
许明砚父子一走,不少人跑上来跟徐乔寒暄,话里话外套他话,徐乔一概不承认,就说自己和许明砚只是见过几次面的普通朋友。
众人信他个大头鬼,就许明砚那瑕疵必报的臭脾气,谁敢跟他这么放肆还能全身而退?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谁都看得出来,许明砚简直是落荒而逃!
这年轻人来头不简单那。
一直站在旁边儿看戏的薛坤嘴角儿抽了抽,这小子成熟了,刚才这一手干得实在漂亮!
既打了许明砚的脸,又利用许明砚的脸面让众人摸不透他的虚实,一个个跟敬佛一样捧着他。
得,这也用不着自己教了,人家能耐着呢。
徐乔对周敬比较感兴趣,他好奇。
“这位先生,恕我直言,咱们俩非亲非故,甚至连认识也不认识,你刚才为什么要替我挡酒?”
周敬:“没什么,只是单纯不想看许子睿得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理由也未免太牵强,对方不想说,他也不好意思逼问,不管什么原因,人家帮助了自己是事实。
徐乔掏出自己的名片儿,双手递过去,“认识一下,我叫徐乔,”
周敬接过名片,把自己的递给徐乔,“周敬。”
俩人坐一起闲聊起来,徐乔虽然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但稀奇古怪的想法特别多,让周敬觉得很有意思,不知不觉竟然跟他聊起来自己公司目前面临的困境来。
他其实也没想着徐乔能真给他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只不过压力太大,说出来也是一种释放。
徐乔却是随口说道,“周哥,现在谁是你最大的债主?”
周敬苦笑,“除了银行就是长恒实业。”
徐乔:“银行不说了,也就是说现在最怕你倒闭的就是这个叫长恒实业的,你不妨把这个长恒实业还有你其他债主弄到一块儿,给他们画个大饼,想办法再借出点儿钱来,反正你现在光脚不怕穿鞋,借给你,你还有活下来还钱的可能,他们不借,那就鱼死网破谁也得不到好处。”
周敬忍不住站起身子,“我怎么没想到!”
徐乔这招儿其实是跟苏清越那儿领悟到的,苏清越在幻境里就是靠画大饼,让他持续增加自己的沉没成本,一次次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还有薛坤对周雅女士的爱其实一多半儿也是建立在他的沉没成本上。
许子睿回到家里,大发雷霆,若非顾忌着许明砚,他今天恨不得在酒会上直接把徐乔被女人包养的事抖搂出来。
看他那张脸还笑不笑得出来。
每一次看到徐乔,他都感觉这个人变化好大,上次在拍卖会上还是个小可怜,这次就锋芒毕露直接跟许明砚杠上。
许明砚表面上难堪,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开心,回来的一路上嘴角儿都是翘着的,他欣赏徐乔。
许子睿敢断定,若不是顾忌着自己的病情,许明砚绝对要认回徐乔。
还有他发现徐乔的身体似乎又强悍了许多,离着老远他好像都能闻到那种生命的芬芳,他从小就有这种本事,只要别人靠近他,他就可以感受到这个人的生命状态。
徐乔的身体生机旺盛得超过他见过的所有人,一种让人惬意且迷醉的生命力,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儿来形容,那就是纯净,非常纯净,没有一丝杂质,让人渴望,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尝尝他血液的味道。
许明砚说让再等十几二十年,等到心脏置换术成熟以后再做,可他觉得如果把徐乔的心脏换给自己,或许不用等那么久。
他的身体绝对不会排斥那样健康的一颗心脏,二十年,他等不了,也不想等。
酒会快结束的时候,周敬非要邀请徐乔去自己家中做客,徐乔虽然和他很投缘,有点儿一见如故那意思,可他也没有跟人自来熟到头一次跟人见面儿,就去人家里的地步。
周敬却拽着他死活不撒手,说什么“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徐乔想说,哥们儿你太夸张了,没好意思说出口。
徐乔的长相,许明砚的反应,还有姑姑跑去阳城住,以及前些天报纸上的包养传闻,这一系列串联起来,他要再拼凑不出真相,他就是个傻子。
他太想把徐乔带回去给爷爷奶奶以及父母看一看了,告诉他们,孩子找到了,他很好,很优秀,很让人喜欢,和姑姑一样特别。
愤怒的徐乔
薛坤知道周雅跟周家似乎是不来往,但具体原因还真不清楚,说到底,人家是一家子,他一个外人还真不好掺和其中,远远站着,没过去。
徐乔能感受到周敬的真诚,他这个年纪正是爱玩儿爱交朋友的时候,对朋友的定义也不像薛坤那样挑剔,能说到一起,玩儿到一块儿就可以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