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徐乔坚信礼多人不怪,别人收不收那是人家的事儿,他送不送是自己的心意。
他见薛坤穿得是唐装,手里拿把扇子,干脆跑市场挑了件价位适中的貔貅流苏扇坠儿,就像王哥说的,给薛坤这种人送礼,重要的不是价位,而是看你走没走心。
第二天一早,徐乔早早来到眼镜店等着,顺便给王哥和司机都带了早餐。
王哥对徐乔这份细心周到,真是佩服,太让人舒服了。
来接徐乔的司机也是惊讶,因为徐乔竟然买了好几种早餐,他一个小司机还真没受到过如此待遇。
徐乔客气道,“大清早的,辛苦你了,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一样买了点儿,凑合对付点儿吧。”
徐乔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小人物,比一般人更懂一份尊重对于小人物有多重要,再说,薛坤的贴身司机,总归是留个好印象没有什么坏处。
司机挺受用,一路上有意无意和徐乔透露了一些薛坤的喜好和禁忌,徐乔坐在车里,暗自感叹,人脉真特么太重要了,只有先进入到圈子里,才能了解这里面的游戏规则。
等真正到了薛坤家门口,徐乔才理解王哥所说的薛坤不是普通人是什么意思,恕他没见过世面,这俩天频频被土豪刺激,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其实真挺多。
眼前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大的私人庄园,围墙掩映在翠绿的树木枝叶中,进门之后沿着一条碎石巷道走廊往里走,就见院儿内花草繁茂,楼亭、鱼池,还有曲曲弯弯的碎石小径点缀其中,弄得跟他在课本上学过的苏州园林似的,就是微缩版本的。
薛坤听见动静,笑呵呵往外迎了几步。司机讶异,这年轻人面子可真不小。
都说酒壮英雄胆,徐乔觉得钱才特么是一个人最大的底气,昨天他见对方还只是尊敬,今天对方有这豪华的大院子加持,除了尊敬竟然还特么有点儿丢人的自惭形秽。就跟进了大观园的姥姥似的,感觉自己跟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不过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脸皮会变得特别厚,徐乔觉得自己现在一脸堆笑的样子,明晃晃写着“巴结”俩字儿。
“薛哥,早上好。”徐乔索性脸皮厚到底,紧走两步迎上去。
薛坤挺客气,“过来了,进屋坐会儿?”
徐乔忙摆手,“薛哥,今天就不多打扰了,不如您先带我去厂子里转转?”
“也好,厂子离这儿不近,几家看完,估计也得一天的功夫。”
“薛哥,不然您让司机带我去,就省得耽误您功夫了。”
薛坤摆摆手,“走吧,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儿。”
徐乔这边努力克服内心那点儿无所谓的自尊心,谦虚地陪着笑脸,为自己谋一条出路时,许明砚正在为许子睿举办盛大的生日宴会。
杯筹交错,名流汇聚,许子睿身着高定礼服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听着众人各种花式吹捧,一脸清高倨傲,圈儿中太子爷,他有傲的资本。
许明砚这会儿正在书房跟老头子争执不休,许明砚要送许子睿的生日礼物便是在今天正式宣布许子睿为许家的继承人。
老头儿不同意,非说许子睿心胸浅薄,目光短浅,不堪大任,总之什么词儿难听,许明砚不想承认什么,他就偏要说什么。
许明砚大怒,“爸,您不喜欢子睿就直说,何必这样诋毁他!”
老头儿拐杖猛戳地板,“是我诋毁他,还是你自己护犊子,不愿意面对事实,你自己心有数,要让许子睿继承许家,除非我死!”
许明砚嗤笑一声,“您舍得的话就去死呗,安眠药,跳楼,上吊,是想无声无息,还是要轰轰烈烈,您随便选!您也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到时候儿子替您收尸,把丧事给您办的妥妥帖帖,保证您在那头儿满意。”
私生子帮我照顾一下
眼前这个忤逆子说出如此大不孝的话,老头子似乎并不意外,盯着他,“你今天敢宣布许子睿做继承人,我明天就对董事会公布许子睿的真实病情,不信你就试试。”
许子睿终归没有收到梦寐以求的生日惊喜,当天晚上心脏病就发作了一次,许明砚又气又愧疚,守了儿子一夜。许子睿对他不理不睬,眼中无声的怨气与阴郁让他心疼,同时也隐隐有丝自己都难以觉察的失望。
不知怎的,眼前就冒出小孩儿那双明亮的眼睛,有点儿活泼,有点儿顽皮,努力隐藏住紧张,受了他的气,那抹黑亮也只是泛出些许薄光,随之就弯出释然又有些讨好的弧度。
小孩儿微微一笑,嘴里说着谦卑又自嘲的话,明明委屈却又得罪不起他,不想讨好又不敢不讨好,讨好又放不开小小的自尊,即便为难成那个样子,小孩儿眼里也没有如子睿这般的阴怨。
那孩子住的地方狭□□仄到让人难以置信那竟然是给人住的,还不如子睿养的那条金毛犬的狗窝大。
许明砚的注意力稀里糊涂就从许子睿身上转移到徐乔身上,思来想去,还是给乌城的朋友打了个电话,那孩子太邪门儿,身上那股让人心疼怜惜的劲儿,逼着他打这个电话。
得,关心下一代,就当帮助有志青年了。
“明砚,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有何指示?”
许明砚呵呵一笑,不客气开口,“薛坤,你得帮我办件事儿。”
薛坤:“什么事儿?你说”
许明砚咬了咬牙,扯了个明明没谱的事儿,但别人一定会觉得靠谱的理由,“外面儿有一私生子,小孩儿犯倔,不肯认我,现在跑到你们乌城去了,你想办法帮我照顾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