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皇帝早有准备。
大皇子的身世以及过往经历,他早有一套说辞。当年旧事复杂,只说为了避灾,将大皇子寄养在宫外,先前出于种种考量,一直不曾对外公开。如今国无储君,才让其承担该担的责任。
至于品行能力,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皇帝只颇为自得地说上一句:“别的倒也罢了,他能中武状元,活捉北赤国小王子,其文采武功,应当不比诸卿差多少。”
“陛下!”
皇帝凉凉的目光扫过,语气危险:“爱卿质疑朕的儿子,是想立谁的子嗣做储君?”
此言一出,旁人纵然有心仪的储君人选,这会儿也不好再开口了。
有惯会逢迎上意的臣子立刻坚定支持陛下,请求立大皇子为太子。
皇帝顺势应下,又为储君选定三师、三少及属官,初步组建太子阵营,复又让其接触政事。
皇帝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是他一直亏欠的原配妻子所出,偏偏还文武全才,为他长脸,他自是要处处为儿子考虑。
连太子的册封仪式都格外隆重。
钦天监选定吉日之后,太子在宫中大殿接受册封。
此时,文武百官分立两侧,在礼成之后参拜皇太子。随后,太子又拜谒宗庙,敬告祖宗,储君之位算是真正确立。
新太子身世传奇,民间对其好奇者众多。何况又是册立太子这种难得一遇的盛事。因此,太子前去太庙拜谒的途中,京城不少百姓夹道而立,争相目睹未来天子的仪容。
……
京中几乎人人议论此事,李定自然也听说了。
自从大皇子回宫后,他没再进过皇宫。可是,关于大皇子的消息还是时常传入他耳中。
皇帝手腕强硬,雷厉风行,短短十来日,就已立下储君。
而李定的那些筹谋、那些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付诸流水。这让他如何甘心?
李定又气又急,居然病倒了。
鲁王妃忌讳正月说病,只悄悄延医问药,对外瞒下此事,尤其是对清平郡主府,更是不透露半字。
午后,阳光正好。
虞停鸢望着面前的书,已经很久没有翻页。
绿玉小声问:“小姐,我听说,太子殿下是去年的武状元。可去年的武状元不是顾公子吗?”
这段时间以来,府里上下基本不提这个名字。若不是太过惊异,绿玉也不会主动提起。
虞停鸢点一点头:“对,是他。”
“那,那岂不是说,顾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绿玉一双眼睛瞪得圆滚滚的,“那……”
虞停鸢叹一口气,又做个噤声的动作,有些无奈地道:“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绿玉“哦”了一声,仍是不解:“可是,可是上头怎么不遮掩一下?”
堂堂太子殿下,给人做过面首,不怕传出去声名扫地吗?“遮掩了啊,没人大张旗鼓地说这段经历。只说太子殿下隐藏身份也能武举夺魁,还能生擒北赤国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