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过人?”葛柳云又问。
“嗯,杀过。”云兮想到杀人,手里的零嘴也不想吃了,放下半块糕点,拍了拍手。
她是杀人如麻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杀过多少人她都不记得,野史记载她屠城的人数,最低都是百万起步。
葛柳云瞬间没话了,手里的针都有些抖。
“上战场哪有不杀人的,你不杀人,就要被敌人杀掉。”韦辛说出真相。
“别说这个,都回来了,以后也不去那鬼地方,说点别的。”计茴听着也渗人。
话题扯开,云兮就起身,准备去云苑陪崔氏。
她前脚离开,葛柳云后脚就跟了上来。
几株秋花旁,姹紫嫣红,云兮顿住脚步。
“何事?”
“你不是得了五百金吗?能否借我百两?”
葛柳云借得坦荡。
云兮打量着葛柳云,她一身香汗,髻歪斜,显然是有些心急。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同她们说话,转眼就朝她借金。
哼~越长进了!
“这么多年,你从不与我单独说话,你今日叫我,我心里还欣喜了一番!”
葛柳云目光微闪,唇瓣动了一下,又抿紧。
云兮看着她的神色,“如今看来,是白欣喜了。三哥不是也带回来了十金吗?难道不够吃穿用度?”
“你口气还不小,一借就是百金,你打算何时还我?”
葛柳云见云兮有借的意思,就道:“两年之内。”
云兮:“百金也不是小数目,三哥知道吗?”
葛柳云为难道:“我都同你开口了,自然你三哥是不知晓的。”
“如果我问你三哥要,他必定会给,可是拿做营生的银子出来,你三哥肯定心疼。”
云兮看着葛柳云的眼睛,心虚的很,“你借这百金是做甚?”
葛柳云:“我是你三嫂,你借不借一句话,怎地刨根问底?”
“你一个小姑子,哪怕我问你要百金,你也得拿出来,还不还的,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些做甚!”
云兮打量着她,见她搅着帕子,眼底有几分不安,“你的嫁妆呢?”
“我记得你爹娘可是给你置办了不少嫁妆,比我还多上一些,我的原封不动,你的怎的几年就花没了?”
说的嫁妆,葛柳云就心疼:“不是都没带出景都府吗?银票也被难民抢走了,我哪还有嫁妆?”
云兮不信:“我,长欢,你,我们三个之中,你可是最会攒银子的,你没银子,我是半点都不会相信的!”
葛柳云眼神有些微不可察的慌乱,最后咬牙威胁,“一句话,你借是不借,不借,我就去找别人借!”
云兮哼笑,“你能找谁借,大嫂还是二嫂?”
“你同她们关系也不睦,这么多银子,她们指定不会借。”
“你思来想去,最后找到我,还不是笃定我对你的那点愧疚,而且你压根没想到还给我。”
葛柳云被戳破心思,面上不显,心里已经骂了凌云兮三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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