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站着不动,凤眼轻佻,无声的看着他。
王慧泽刚被安殊亭嫌弃过,原本还想讲义气的坚守在他身边,但对上那双明明带着笑意,却仿佛幽深寒潭般的眼睛,没出息的往旁边挪了一下:“您坐”。
孙悦白勾唇,安殊亭很顺手的接过他的披风,折迭好和身后的围脖一同放在凳子上。
见孙悦白就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俩再换一下,你坐我这里。”
正好这时候一阵风吹过,窗户缝里透出一股凉气,孙悦白忍不住喉咙发痒,捂着手帕咳嗽了一声。
他看了安殊亭一眼,依言换了位置坐下。
这时候他才发现安殊亭的位置不仅避开了风口,还能看到楼下的碧水湖泊成片成片的粉色荷花在枝头摇曳。
整个过程,房间里的其他人却依旧保持了诡异的寂静。
尤其是当孙悦白脱去披风,露出令人眼熟的腰带,图案精致的荷包,王慧泽心下冒出了一个惊悚的想法,他偷偷的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又觉得刚才确实是他们想多了。
王慧泽很快反应过来,恢复了一贯的长袖善舞:“楚王来的可不是正好,这满池的荷花,昨夜第一次盛放,可见它们也知道今日有贵客来临。”
语罢,恭敬异常的给楚王斟了一杯茶。
又被安殊亭抬手挡了下:“你自己喝吧,他不喝茶”。
拒绝了王慧泽的殷勤,安殊亭起身拿起小红泥炉上汩汩冒着热气的执壶,将杯子烫好,倒了一杯白水:“有些烫,一会儿再喝。”
孙悦白接过来,手里的杯子散发出暖人的温度,让他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部堵在肚子里。
“今日怎么自己出来了,在家待无聊了。”
安殊亭解释道:“回家看了下爹娘,刚好没事就出来和他们聚聚,正好好久没见了。”
孙悦白看了几个人一眼,他们此时显然有些拘谨,他捧着杯子含了一口水:“不必拘谨,平日若是无事也可以来府上坐坐。”
几人忙点头:“自然,有空了当然会去府上拜访。”
安殊亭看着他们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的模样,悠然的靠在椅子上:“瞧你们那点出息,我表哥又不是老虎。”
王慧泽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想要怼他一句,门在这个时候又被推开。
正是刚刚众人打趣的对象月容姑娘,还有沈琼枝,也就是安殊亭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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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殊亭看见堵到在这里的两人,瞬间觉得头疼不已:“你们今日是商量好的吗?”
“表哥,我今日和月容姐姐相约去金缕阁看首饰,听说你过来了,专程来看望你。”
世界上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不过是有心人制造的偶遇罢了,谁让安殊亭自从成婚后哪里都不去,仿佛扎根在楚王府一样。
她们既担心他因为这场婚事造人议论,经受不住打击,又管不住自己总是在心底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