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呜……”
宁静暧昧的气氛被几声轻柔的狗叫声打破,二人齐齐往门口一看,一只小白狗正摇着尾巴,眼巴巴地看着屋子里面的人,它那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和喜悦的光芒。
穗岁惊喜地朝着它伸出手,弯下腰:“小白狗?!”
小白狗十分有灵性的摇晃着尾巴,欢欢喜喜地朝着穗岁跑了过来,小爪子在地上来回地捣腾,钻进了穗岁的怀抱,在她的怀里蹭了蹭,用湿漉漉的小舌头蹭着穗岁的手。
穗岁揉捏着它的脑袋:“真可爱。”
娄钧笑吟吟地看着她和小狗嬉闹,说道:“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自从这小白狗被养在了松风院,一直被下人们小白狗、小白狗这样的叫着,松莲几次请他起名字,他都没有起。
穗岁想了想:“不如,就叫它百福吧!”
众生皆苦,她希望这小白狗以后都不要生病难过,福气多多的才好。
娄钧点点头:“好,那就叫百福。”
怀里的小狗似乎也听懂了二人的话,欢快地摇着尾巴。
穗岁起身,冲娄钧行了一礼后抱着小白狗出了书房,正巧碰上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的松莲,二人一起蹲在地上,摸着百福柔顺莹白的毛发。
它乖巧地趴在地上,很是享受二人的抚摸,眯着眼睛一脸舒服的样子。
书房里,娄钧将松勤叫了进来,松勤走进来将书房的门关上。
娄钧脸上的笑容消散,沉声说道:“松勤,洪善寺的人都不必留着了,若有良善之辈可以放过,其余的人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若是从牢房里逃出来的自然要回去继续服刑,若是偷鸡摸狗的小贼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娄钧的语气冷硬:“僧人当中若是有人被刀刃所伤,将他丢到角斗场去。”
角斗场是地下比武场,是达官贵人们寻求刺激与娱乐的场所,在那里,没有规则,没有同情,只有生死相搏,只有残酷与血腥。
每一个身处角斗场的奴隶,为了活命,都会拼尽全力,下死手攻击对手以求一线生机。
将一个没受过训练的且受了伤的人扔到那里,绝对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娄钧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伤了穗岁的人,绝不能潇潇洒洒的继续活着。
松勤应了一声后,便出了松风院,按照娄钧的吩咐办事。
帮她解围
院子里,松莲和穗岁正抱着小狗一边玩闹一边聊天,享受着难得的快乐时光,忽而院子门口传来一声惊叫。
“穗岁姐姐,不好了!香儿姑娘被九侧妃叫去了,人被扣在了春霖院!”
云瑶慌慌张张地来找穗岁,她语速极快,双手因为焦急而不停地比划着。
穗岁闻言一惊,立刻将小狗放到松莲怀里,问道:“你别慌,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香儿是凌云院的丫鬟,怎么会被九侧妃给扣住了?”
而且,香儿从三等丫鬟升到如今的一等丫鬟,做事周到细致,很少出错。
云瑶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捋清楚思路:“今早我们分头去送冰,香儿负责春霖院,送完后我们就回了院子里休息。”
“可没过多久,春霖院那边就传来消息,说九侧妃腹痛难忍,一口咬定是香儿在冰里下了毒,将香儿拖走了,要将香儿活活打死!香儿已经被架到板子上了,呜呜呜……”
穗岁快步往春霖院走,心里满是焦虑和担忧,思绪飞快转动,思考着应对之策。
九静柳身子弱,体寒之人本就忌冰,若是将这冰块放在屋中避暑降温还好,若是吃了、喝了冰做的冰酪和冰镇水果,即便是这冰里没毒,九静柳用了也会感到不适。
如今九静柳腹痛难忍,她猜测就是因为吃了过多寒凉食物,而非香儿下的毒。
九静柳此举应是故意的。
香儿一向与她无冤无仇,平时为人谨慎,做事细心,和她的接触也不多,九静柳没道理动她。
难道她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的两个丫鬟都因为自己而废掉,她动不了她,就开始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穗岁猜测着,到了春霖院,一进院子就看到香儿被人按在长条的板子上,身旁站着两个满脸横肉,目露凶光,拿着棍棒,随时准备动手的婆子。
寝殿里,九静柳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穗岁瞧了一眼,她依然是那般柔弱苍白、梨花带泪的模样,走到床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奴婢参见九侧妃。”
“不知香儿姑娘是犯了什么错,凌云院的一等丫鬟被婆子按在板子上,以后回了院子怕是不好管教手底下的人了。
九静柳听出来她是在拿凌云院的娄缙压自己,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穗岁,我月事要来了,香儿却来送冰,能安什么好心?”
“惩罚这样不安好心的奴婢,就算是世子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
穗岁没有退让继续说道:“今日送冰,是府上统一送的,这事情怕是有误会,还请九侧妃明察。况且,各院主子的小日子,应是各院的一等丫鬟记着才是。”
香儿是凌云院的丫鬟,你来了月事用不得冰,也该是春霖院的丫鬟办事不利,关香儿什么事?
穗岁虽心里气愤,却无法发作。
九静柳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捂着小肚子皱着眉头:“穗岁,我都这样了,难受的很,哪里还有心思明察,你去给我倒一杯热水过来。”
穗岁明白了,九静柳并不是真的在追究香儿下毒的事情,而是想借此事折腾折腾她,出了心头的那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