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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穗岁拟好了宾客名单和饭菜酒水单子后,呈给娄缙看过,便吩咐下人去送请帖,准备各项事宜。
她虽然身子依旧孱弱,可毕竟当年王妃和太妃在的时候,是把她当作未来王府的掌事人来培养的,办这种大事自然有她的章程,只要下人们配合,也算是得心应手。
云喜等大丫鬟虽然看她不顺眼,嫉妒她能日日和世子欢好,但这次毕竟是世子的大婚,谁也不敢懈怠。
很快,淮南王府到处都挂上了红绸子,院子里摆满了红色的花卉,厨房也备好了酒水肉菜,厨子们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菜谱。
因为成婚的是凌云院的娄缙,娄钧的松风院不好装扮的太过喜庆但也不能冷冷清清的半条红绸都不挂,穗岁便去请示大公子娄钧。
到了院子门口,正巧碰上娄钧院子的一等丫鬟松莲,穗岁说明来意后,松莲引着她进了里屋:“大公子就在里面,姑娘进去说吧。”
穗岁应了一声,掀开门帘进去,只见娄钧正坐在书桌旁写字,香炉里的熏香烟雾缭绕,男子身姿端正,温文儒雅,仿若画中的谪仙。
听到脚步声,娄钧抬起头放下笔,眉眼温和,语气暖如春风:“你来了,坐。”
穗岁依旧站着,行了一礼,想赶紧请示完就走:“奴婢不敢叨扰大公子……”
穗岁一开口,娄钧就皱起了眉头,他的药肯定是好用的,怎么她的嗓子还没好?
他猜到了穗岁此番来意,抬手打断她的话,示意她不必再说:“冰玉你留着用,不急着还给我,院子里你只管让管事装扮,世子的大婚要紧,还是喜庆一些好,别让人觉得我们怠慢了世子妃。”
穗岁点点头,大公子果然有一颗玲珑心,如此体贴下人的主子实在是不多见。或许大公子是淋过雨的人,才会心善地想给别人撑伞。
娄钧看着她的脸,心里叹了一口气:“坐下,我给你上药。”
穗岁本能地想要推拒,可说话间,娄钧已经拿了药和纱布,动作熟练地给她脸上涂了药膏,覆盖上一小块纱布:“好了,女子的脸上还是不要留疤的好,最近都不要沾水。”
穗岁低眉颔首,心中感激:“多谢大公子。”
出了松风院,穗岁继续去忙其他的事情。
……
大婚前一夜,娄缙将穗岁叫到了书房。
这次娄缙要娶的是宗室女,不比寻常人家的女子,他要做足礼数,表示对皇家的感激,今晚便是要他亲自手写一封充满爱意的娶妻书。
“你来磨墨。”
穗岁听话又乖巧地跪坐在娄缙的身旁给他磨墨,想起小时候,他读书写字,便是她在身旁焚香磨墨,静静陪伴。
曾经同吃同住,一起长大,关系如此亲厚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娄缙拿着毛笔,想象着要娶的世子妃江澧(li)沅(yuán),却怎么都下不了笔,脑袋空空。可看着身旁的美人,胸中却有无限的情意要抒发。
娄缙落笔:吾以天子之命,媒妁之言,得与汝结百年之好。汝面似桃花,眸如秋水,身姿婉约,端庄典雅。吾心中自是欢喜无限,自相识以来,汝温婉敦厚,善解人意,吾心生敬爱,有汝在侧,吾心安然,愿与汝共度此生,共度风雨……
穗岁看着娄缙遒劲有力的字,喃喃道:“世子对世子妃,真是情意绵绵,奴婢祝世子和世子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娄缙闻言,手倏地停下,愤怒地将那写好的娶妻书揉成一团,丢到了地上。
穗岁见他忽然发了脾气,不明所以,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世子,待世子和世子妃大婚后,奴婢可否离开淮南王府?世子既看着奴婢生厌,奴婢也不必继续留在王府碍眼……”
娄缙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雷霆之怒。
他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你生是我淮南王府的人,死是我淮南王府的鬼!”
他还没有原谅她,她怎么敢走?这些疼痛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承担。
穗岁没想到娄缙会发这么大的火,身子不自觉地往后躲,想要赶紧逃离这里,却被娄缙大力捏住了肩膀。
“我不准你走!”
要了她整整一夜
“还有两个月就是母妃和祖母的忌辰,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害死了她们,连她们的忌辰都不去祭拜?”
穗岁对这世间了无牵挂,本想着直接下去陪她们的,可若是王妃和太妃问起世子如今的情况,她要怎么回答?
二人沉默了许久,娄缙再次缓缓开口:“等世子妃生下孩子,你才准离开。”
杀人诛心,她还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不过,想想也是,她没能保住她和他的孩子,总要为淮南王府的未来打算,只有娄缙有了孩子,她才有颜面到地下去见王妃和太妃。
没等她再次开口,娄缙大手一挥,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砚台被打翻,墨汁洒了一地。
他抱着穗岁将她压在桌子上,吻住了她的嘴唇,大力撕扯开她的衣衫。
从桌子到椅子,又从椅子到矮榻上,数次激烈入骨的缠绵过后,天已经渐渐亮了。
娄缙沙哑着嗓子:“大婚的时候,你记得来观礼,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娶了别人。”
穗岁浑身酸软的瘫在矮榻上,娄缙没有像往常一样丢下她,直接去净房,而是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的长臂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身,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仿若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