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霜被骤然醒来的叱炎吓得冷汗涔涔,一下子跌坐在了榻沿。她面红耳热,如同被人窥了阴私一般,雪脯不受控地起伏着,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她定了定神,稳住心跳,偏生道:
“殿下既已在肃州曾向我许诺此事,我又为何不能动这心思?”
叱炎一把甩开垂在胸前的粗辫,从榻上一跃坐起,有如暗夜中警醒的猛兽。他神色不明,语中带着隐隐怒意,回道:
“其他任何事,只要本王能办到,只要你言明,本王皆可许你。唯独这件事,绝无可能。”
闻言,辰霜如同在数九寒天被人当面泼了一盆冰水,浇心透凉。
这是叱炎头一回如此郑重地告诫,要了结她这番妄念。
满腹酝酿已久的情绪涌了上来。她眉心直跳,几乎是脱口而出:
“今夜,我去求解药前,你本就是装昏。你既然已听到我所与你言之事,为何此刻不敢答我?”
见叱炎默默不语,她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更是上前一步,逼近那道面具,蔑笑道:
“殿下究竟敢不敢,以我的真心换你的真容?”
“以真心换真容?”叱炎皱了皱眉,望向眼前面带挑衅的女子。
从未见过她形容如此放肆的模样,没有在笑,却有如天边绚烂绽放的云霞。红润如滴的唇瓣随着言语一开一合,呵气如兰,就在咫尺之间。
他只需微微一倾身,便能与之唇齿相贴。
与梦中女郎相似的轮廓,甚至连幽然的气息都何曾熟悉。他忍不住想要吻下去,尝一尝味道是否也一如香梦。
而眼前的女子全然不似梦中的她那般顺从娇柔,偏偏浑身带着刺,有如荆棘中的美艳玫瑰一般扎手。
叱炎心中像是被这一抹娇红点燃了。他撩开掩住她皎白额头的一缕碎发,掌心缓缓覆在她细腻的颊侧。
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开口道:
“本王并无不可。不知你赌不赌得起了?”
他的指尖勾着,抚弄着她微红的娇小耳垂。
“不如,你先说说,你心口的疤痕,从何而来?”
顺着耳垂,温热的指腹掠过她精巧的下颔角,向下抚去。
“再者,你不惜拼了命也要护住的这柄银雕匕首,是何来历?”
沿着一截光滑白腻的玉颈,大掌缓缓向她的锁骨游去。
“最后,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看本王真容?”
他的手指在她的喉间流连忘返,明明力道若有若无,却让她身如随时掐喉窒息之感。
“此三问,你若是能如实作答,我便与你赌这一把。”
辰霜被迫高高扬起头,来对抗他游走在喉间的手。她不肯闭眼屈服,反而死死盯着叱炎幽深的眼眸,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