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狠狠的疑问句。
好乱。
季蔓想说,憋在鼻腔讲不出来,一瞬间混乱的情绪冲进大脑里,只甩出一句:“丛也,我的事你不用再管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的路顺利,我效仿不了!”
“行!”不等她反应,丛也掏出手机,是关于温老师的那篇报道,“那你知道这孙子之前猥亵过女学生吗?”
她压着音量怕办公室里面的人听见。
近乎要碎掉的声响,随着季蔓看手机里的东西砸碎进她心里。
但她很快调整了呼吸,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丛也,那个笑里有很苦的东西也有看不懂的情绪:“那你呢?你不也来了。如果刚刚没有看到我出现,你都马上要签字了。”
丛也的手已经因为血液聚集到脑子变得冰凉,她确实很长时间把画室当成出国的跳板,当成自己机关算尽的最后一步。
但真当机会来了,她看到的也只有肮脏。
“我有两科成绩废了,如果不能尽快弄好作品集,连申校都没得申。”
她缓缓开口说自己的情况,两人对立的状态也稍有缓和。
见季蔓不排斥,她又说:“你来这学画画之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季蔓细细回想着所有可能遗漏的地方,不知不觉和她靠在了同一面墙壁上。
要说奇怪的地方有很多,但都算不上问题,比如画室目前的所有学生都是女生,再比如每周四自己都会停课一次,但其他学生会来画室上一堂专门的课。
“算不上不正常,就是……”
窗外一阵连续的汽车鸣笛,声音直穿这栋破旧的写字楼,丛也知道是楼下的段弈响催促她的信号。
但两人商量的是,超过半个小时丛也没下来鸣三声,可声音却一刻不停地在耳边响起。
丛也走到窗户前,拉开积了厚厚一层尘土的玻璃向外望,声音确实是段弈响的车发出来的。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辆警车车顶的红蓝警示灯不断闪烁,拐过那个弯就到了画室所在的这条路上。
“季蔓,跟我下楼!”
丛也关上窗户拽起她的手。
“啊?我课还没……”
“别管了!快跟我下楼!”
甘愿
画室被端了。
三人驱车离开之后几个警察就上了楼,手握“非法强迫女学生做o体模特”的证据,把温早的爸爸逮捕了。
在里面的女学生都是通过熟人引荐或介绍来画室学习的,姓温的靠自己的名权帮她们拿到国外名校的通知书,但这些女孩会□□的沦为他“艺术创作”的模特。
试图透露内幕的人也会收到照片威胁,所以不可能是里面的学生,也不可能是无关的人。
丛也有种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