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欲望的湖泊。
“你晚上不在,我一个在房间,好没意思。”
绷着的那条线断了,如果有穿越□□触及灵魂的话,对段弈响来说就是这句。
伴随他整个生命的词是孤独和缠斗,前者像宿命,从他的稳重独立被父母认定,就没有家人朋友常在身边。没人关心他从出国到回国的路要怎么走,都是他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
后者像习惯,也是他从小到大被灌输的生存方式。要谈条件,要利益最大化,要有足够的能力让别人望而却步。
从他想得到丛也的那刻起,这种心就在作怪,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在排解孤独。
但她也很疯,给他的感觉带来了很多变数,他开始觉得跟她在一起会有意思,爱一个人一辈子会更有意思。
段弈响亲在她的发丝上,短短几秒像过了几年那么长:“这几天没事我都在家陪你,你不嫌烦的话。”
丛也默认。
其实今天她也有点落寞,一个人在家让她感觉颇像之前等丛代平回来的时候。意味着很浓的酒味,意味着收拾不完的垃圾,挨不完的打骂。
她给段弈响打电话的时候连谎话都编好了,就说没找到吹风机,天气凉了感觉要把她冻死。
后来又觉得这个谎话太蹩脚,干脆没拨通的时候就挂断了。
收到他的消息后在沙发上发了半天呆,到最后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没吹头发。
她有恃无恐在雷点狂跳,他心甘情愿为她的过火买单。
他深刻、放荡,灵魂破败。她表面聪明,却也爱到无处遁形。
宽容我
月考如期进行,京成里乱成一片。
所有学生都在不同的考场间奔走,上上下下流动。
丛也相对轻松,这是她转学过来后的第一次正式大考,所以所有科目都安排在了固定的考场。
天气迅速转凉,冷风过境,学校走廊偶尔穿过呼啸的寒风。
衣服从衬衫换成厚长袖,倒给了丛也很大的安全感。之前她为了显腿长,把制服裙裁了一大截,在学校里多少有点不方便,现在改了秋季长裙也索性不纠结了。
最开心的是段弈响,他之前就嫌丛也裙子太短,因此走路只能走她后面。
丛也说他是保镖他也甘之如饴。
临考试前的走廊里,她靠在墙壁上做最后的复习,一件米白色垂坠感上衣搭中长裙有复古的味道。来回经过的学生都贡献了回头率。
段弈响隔着整条走廊跟她对视了一眼,用口型说了句“好看”就下楼考试了。
丛也衣品很好,并且钟爱基础款。她在没开始工作的时候为了省钱经常去古着市场淘衣服,久而久之有了自己的风格。
她边戏谑地笑,边目送他消失在走廊转角。
手机屏幕伴着消息提示音亮起。
她看了一眼,继续用红笔在教材上划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