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琦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只精致的木盒,里面躺着几支新设计的簪花,光彩夺目,工艺精湛,温和地说道:“这几款簪花是我们工场最新的设计,花瓣采用上好的缂丝,花蕊嵌以珍珠,做工繁复,还请夫人过目。”
魏舒宁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淡淡地掠过杨琦,慵懒地捏起一直簪花,轻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这簪花虽说做工尚可,但却少了些雅致,未免有些俗气。如今京都已不再时兴这样的样式。”
杨琦微怔片刻,奉承道,“哎,魏小姐说得是,式样倒是可以改,还望魏小姐一如既往地关照民妇。”
“听说杨老板素来与楚老板交好?”魏舒宁神色看不清喜怒。
杨琦一直垂眸,并未注意到魏舒宁的神色,“哎,多亏了楚老板的东华堂给民妇的工场提供工人,要不然,还赶不完货。”
魏舒宁像扔掉脏东西一般,厌弃地把手中的簪花扔地上,杨琦明显地意识到她的怒气,吓得半跪下来,“魏小姐……”
“既然你有楚老板关照,想必也瞧不上京都的这批货,以后合作取消。”魏舒宁语气决绝,竟无转圜的余地。
“魏小姐,您有何不满,民妇……”杨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眉头紧锁,眼神掩饰不住慌乱。
眼看着魏舒宁踩着扔地上的簪花,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杨琦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整个人似乎瞬间失去了支撑。
杨琦盘桓在簪花工场的正厅,神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工人。工人朝她笑着打招呼,杨琦咧嘴一笑,有些牵强。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工人们,声音低沉地说道:“由于近期订单减少,工场经营困难,我不得不作出这个艰难的决定,减少一些人员。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工人听罢,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安,满脸愤怒地质问道:“杨老板,咱们辛辛苦苦在这里干了那么久,你说辞就辞,叫一家大小以后怎么活?”
有人声音颤抖中带着焦虑:“是啊,杨老板,我们都是有老有小的,突然没了这工作,这让我们怎么办?”
杨琦看着工人们的神情,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面对工人的质问,他只能无奈地解释:“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如今的情况确实如此,我也很无奈。”
然而,工人们并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他们的情绪愈发激动,突然大声道:“我们不服!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一起走到工场门口,高声叫唤,“大家快来看啊,杨老板无情无义,让咱们无路可走!”
工场门口的喧闹声迅速引来了众人的围观。街坊邻居们纷纷驻足,低声议论着,有的人眼中闪过同情,有的人则对杨琦投去责备的目光。
杨琦站在工场门口,眉头紧锁,心情沉重。他知道,这场风波短时间内难以平息,面对工人的愤怒和无奈,她既惶恐,亦有些束手无策。
绪激动的工人们不断高声呼喊,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愤怒。
杨琦最终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走上前去,试图安抚这些情绪激动的工人。然而,这个局面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工人情绪激动,拿起棍子就要朝杨琦挥去,“你今日若不给咱一个交代,休想离开这儿。”
“杨琦……”杨琦转头,楚琰迎面而来,护在她身前。
“聘用你们这些时日,杨老板可曾亏待过大伙?”楚琰义愤填膺地斥责道,“尔等在东华堂受教时,可曾学过这般恩将仇报的本事?”
“我们辛苦工作,却被无情辞退,谁能给我们这份公道?”愤恨的声浪此起彼伏,莫不把面前这两女子淹没。
不远处的轿帘掀开了一道缝儿,魏舒宁的声音飘出,“若不把事情闹大,怎能罢休!”
“小姐,放心。”立于轿子外的婢女不屑地看了眼那份喧闹,“这等粗鄙的女子还敢周旋太子殿下,叫她丢了清白,看太子殿下还会不会稀罕她……”
婢女闪身,朝人群中挤去。
楚琰被拥挤的人潮推倒,纤细的腰姿被人搂住,“美人儿……看你没了男人,哥哥陪陪你。”
楚琰惊慌之下,想挣开,腰姿被扣得越紧。那粗粝的大手伸出,往她身前那起伏的山峦袭去。她低头,护住自己胸前。
“嘎嘣”一声,男人的指骨像芦苇杆儿一样,被人一下往外掰断。男人痛苦的惨叫声响彻耳畔,楚琰这才慢慢抬头,凝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神色从惊恐、慌张逐渐变得欣喜与依赖,眼中藏不住的喜悦神色。
强吻
指骨仅剩皮肉粘连,男人吃痛的悲鸣不绝于耳。对上齐煊的狠戾而淡漠的眼神,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呑,躲闪着看来眼不远处的婢女。
“把她们统统逮回去。”魏舒宁有些慌张,从人群后过来,她身边的官兵已经把闹事的工人全部拘起来,“这些人竟敢光天化日下闹事,通通收进监牢听候发落。”
“慢着。”楚琰与杨琦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杨琦上前,对齐煊和魏舒宁福了福身,“这说开了,也是我簪花工场的事情,又没有弄伤其他百姓,还请交由民妇自行处理。”
杨琦瞥了眼几个闹事的工人接着说道,“忽而没了工作,他们有些情绪乃人之常情,可因这点儿事就被收了监,未免过了……”
“杨老板,你的簪花工坊一向订单不绝,何故突然遣散工人?”面对齐煊的提问,杨琦瞥了眼魏舒宁,诉说着个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