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团团转,但是我姐只是平静的看着我。
她跟我说,我妈已经收了人家光棍给的钱了,她已经被我妈给“卖”了。
我急得干瞪眼:“那咋办?你真要给那光棍当媳妇?”
我姐:“我才不当他媳妇。”
“翠翠,你别操心我的事情了,去做饭吧,等会妈回来了。”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做晚上饭,赶紧离开了东屋。
可是半个月后,我姐还是出嫁了。
家里连个“喜”字都没有。
我姐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被犁车拉去了光棍的家里。
走之前,光棍还给我妈塞了一笔钱。
我姐走的时候,我妈忙着数钱,头也不抬。
我眼里流着泪跟我姐对视,直到犁车走远,我再也看不见她。
没有花车唢呐,没有拜堂喜帖。
我姐就这么潦草的嫁人了。
我妈数完钱,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死丫头哭什么?你姐嫁人这是好事!”
“她那脸,有人要都不错了!”
我擦干眼泪,看着我妈喜滋滋的嘟囔着这笔钱怎么花。
我听了一会,问她。
“不买白酒了吗?”
我妈看我。
“家里就剩咱娘俩了,买酒干什么?谁喝?”
“大仙儿啊。”
我道:“之前不是每天都要给大仙儿倒一杯的吗?”
我妈撇嘴。
“我没把它那台子拆了扔了就不错了。”
“什么鬼东西,没把你哥治好,还想让老娘供着它?一个破狐狸,它也配!”
我哑然,心里渐渐有些不安。
当天晚上,家里终于因为我姐出嫁的钱,有了肉菜,我妈吃的特别开心,
我却食不下咽,满脑子都是我姐坐上犁车后跟我对视的那个眼神。
绝望的,痛苦的,还有阴狠的。
当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来来回回的翻身。
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有了一丝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