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原本应该在终端等着他,却抬起了脚步走向这哭得怕是路都看不清的人儿。
两人在路的中途会了面,许迟抓住尤褚慕手中的连结带,抬眼看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擦他的眼泪。
许迟没有哭,眼神非常温柔:“怎么这么爱哭啊,别哭了,嗯?”
尤褚慕难止住,从花束中取出了一个和那小兔子玩偶一模一样的粉宝石小兔子吊坠项链,屁股墩坐着,耳朵很长,红红的眼珠子乖乖地盯着许迟。
小兔子撞入视线的那一刻,许迟再也绷不住了,哭了出来,无数情绪涌了上来,眼泪一瞬间在眼眶聚集,一眨,大滴掉了下来。
两人哭着靠在一起,中间挤着两束花,还有一只粉色小兔子在两人中间。
两只不同的手抓着同一条连结带,再也不松开。
“您愿意吗?”
“愿意。”
下了场,两人眼睛都是红通通的,但也不影响他们的帅气。
所有人都入座用餐了,许迟也和尤褚慕端着酒迎着别人的敬酒。
尤褚慕这个人不可一世,冷漠无情,对交际毫无兴趣,也讨厌别人的阿谀奉承,但是今天,他听说敬酒的人越多,收到的祝福越多,越喜庆。
于是,他回敬了全场每一个来敬酒的人。
许迟也喝了点,但不算多,他在旁边拦着,虽然尤褚慕看着不显醉,依然很清醒的模样,但许迟看他喝的样挺担心的,于是控制了他只喝了三十杯。
紧接着,没醉的尤褚慕干了一件很幼稚又很丢人的事,他抱着一个空酒瓶,每一个人给他敬酒,他就往空酒瓶里倒进一杯,最后足足倒满了三大瓶,模样非常清醒地站在许迟面前:
“哥哥,这三瓶都是喜酒,他们给的祝福,今天不能喝了,我回去会慢慢喝完的。”
所有敬酒的人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下,全都目瞪口呆了。
怎么说呢,见到漫天飘着粉气球,还有那图案,他们都不相信那是那光被盯着就让人脊背发凉、气质非常可怕的尤褚慕大老板所干的事,结果来了,见到那冷若冰山的尤老板,竟在台上哭得像个孩子。
现在,又抱着酒瓶说着这么幼稚可爱的话。
他们信了,这商场上的巨鳄在爱情上是个小乖乖啊。
难怪,年轻气盛,却连一个小情人都没有,那种他们常去的会所,从来不见他,原来一直藏着一个啊。
婚礼一直到晚上七点结束,尤褚慕的秘书安排宾客们继续前往别的场所欢快庆祝。
许迟则把尤褚慕送了回去。
尤褚慕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又好像没睡,抓着许迟的手握得很紧,哪有人睡着了还有这么大力气。
许迟轻轻抚摸着他,回想刚刚离开会场时廉正驹他们说的话——
“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温柔了。”
许迟这才发觉,自己现在好像确实脾气变了很多,似乎真的变温和了许多。
他以前是这样吗?
不是,他以前脾气可爆了。
大概,是因为和尤褚慕在一起的时候,心底和脸上只剩下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