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也“送送”姜德。
荣少锦先前已让人探听清楚消息,提前一点停车在官道等着。
姜闲揭开点窗前棉帘向外看,却被荣少锦伸手按回去。
荣少锦:“风大。等人来了,车夫会告诉我们。”
一边说,一边给姜闲递上一杯热茶。
这辆车虽然窄些,外面看着朴素,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两人喝着茶吃着点心,没过多久,就听见车夫敲车壁提醒:“郎君、公子,人来了。”
姜闲揭帘子看一眼,果然是三名解差押着姜德三人,已经走到挺近的位置,便披上斗篷,推门下车。
姜德戴着枷锁,满脸麻木,目光空洞地拖着步子。
贾金燕和哭哭啼啼的姜贵跟在他后面,虽然没戴枷,但双手也被镣铐锁住。
京城官道上的人哪时都不少,但路人遇到这一队囚犯,还是会避开一些,免得沾上晦气。
姜闲下车的动静不算大,按说姜德那边不该察觉。
不过姜德还是察觉了,转头看过来。
他的眼睛亮了一瞬,随即又迅速灭下去。
姜德看到姜闲在笑,一种欣赏的笑容。
姜贵也察觉了,转头看见姜闲,就想走向这边求救。却被解差一把扯回去,差点跌倒。
贾金燕倒是最冷静的一个,她很清楚姜闲救谁都不会救她。
何况,姜闲一点也不像是来救人的样子。
姜德三人很快被解差押着走过姜闲面前,顶着呼啸的西北风往前走。
姜闲目送一段,听见荣少锦催促,才回到车里。
荣少锦敲敲车厢,示意车夫出发,再把姜闲揽进怀里,双手包住他双手给他暖着。
姜闲靠在荣少锦肩头,眯着眼睛,惬意地随着马车走动微微摇晃。
荣少锦哄人似地低声说:“他们的流放地是西北的石料场,苦寒之地,大冬天起程,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到那里。等明年入夏热起来,我派人过去一趟看看,如果姜德还活着,就……”
他做了个斩的手势。
姜闲却是伸手捉住他的手,笑道:“不用了,他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他死在那里,是他的命;若是他有本事在那边再活回个人样,也是他的造化。反正,都与我和娘再没有关系。”
就在刚才,姜闲突然感觉一直郁结在心中的那股痛恨与杀意消散了,像是突然就清晰地认识到——姜德再控制不了自己和母亲。
前仇旧恨,就当这一路的寒风冷雪都替自己报了。
既然从此只是陌路人,也就根本不需要为他多花费钱财与人力。
姜闲捏捏荣少锦手掌:“我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
荣少锦心头一软,凑过来在他额侧落下一吻:“嗯。”
功夫
小道观距离京城约一日半脚程,不过姜闲和荣少锦搭车,而且轻车健马,日落时分也就到了。
今日虽天冷风大,却无雨无雪。小道观不像上回,没了避雨的投宿人,就冷清空旷得像是没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