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卿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聪明。”祝柏留下了这句话和芸卿想要的东西。
不到半刻钟,独自站在这里的就成了芸卿。
没人知道祝柏当时在想什么,而芸卿想的是:真恶心呀。
同一句话被不同的人说出来。
记得上一次是玉姨,已经很久很久了。
心里怎么这么难受?明明是同一句话……
芸卿心里清楚,连祝柏都无法制出根治这毒的解药,更别说自己了,可是有人可以。
“裴琅,你回来了。”芸卿看着刚进屋的裴琅。
“嗯。”裴琅的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欣喜,欠违的有人等着的感觉。
虽然说裴琅每天都很忙,可看着裴琅脸上的疲惫,芸卿还是忍不住问道:“今天很累吗?”
“有点。”裴琅坐下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最近城西出了多起孩童失踪的案例,还在查。”
芸卿点了点头,难怪昨日上街没看见几个孩童,大抵是被大人嘱咐过了。
“现在有头绪吗?”芸卿随手把刚盏的茶递给他。
裴琅接过,淡声道:“有一点,但不多。”
他也有些渴了,正准备喝下,却听到芸卿一直望着他,他顿了顿,“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烫,慢点喝。”芸卿低头摆弄着她面前的杯盏。
裴琅点了点头,茶已经送至嘴边,突然“砰”的一声响起,闹得屋内的烛火都跳了跳。
裴琅连忙起身拉住芸卿的手,关心道:“没事吧,有伤到吗?”
芸卿摇了摇头,“没事,让人进来收拾了吧,我有些累了。”
裴琅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的手。
“去吧,让人重新上一盏茶。”芸卿见他不动,低着头又轻轻说了一句。
裴琅终于起身,芸卿以为他终于要去了。
“卿卿的师父知道郑怀的徒弟能识百毒吗?”含笑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
芸卿抬头惊讶地看着他,裴琅没有一丝不悦,甚至能从他的脸上看到笑容。
“对不起。”芸卿甚至不敢多看他的脸一眼。
她在书院那次就认出裴琅了,也看出他对她的喜欢,最开始,她是想回报他的喜欢的,可是……
芸卿盯着他腰间的玉佩自嘲地想:她终究活成了她最讨厌的样子。
裴琅没有吱声,芸卿看着玉佩离她越来越远,她问自己,后悔吗?应当是不后悔的吧。
来春进来把碎掉的杯盏收拾好就走了,芸卿也没注意到那杯被她下了毒的茶水还在桌上,所以当裴琅说了一声“还挺甜的”引她抬头时看见他握着那杯茶时,芸卿吓得连忙从他手上夺过,“你干什么?吐出来,快吐出来……有毒的……”
见裴琅仍一动不动,芸卿急得快哭了,她想起了柜里有一瓶救急的药,或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