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辈子也没有求过人,临死前倒想求你件事……”
她曾为女儿和外孙女的不幸福而痛苦,却无比庆幸,让她们有了裴琅这一筹码。
“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怪我的,但身为裴家人,裴家的兴荣是最重要的。”
……
“我答应您。”几乎隐入黑暗的眼睛不知是什么情绪。
好啊,好啊……蒋扬无憾地闭上了眼。
一夜间,裴府挂上了白灯白布。
“奉天承运,裴蒋氏一生贤良淑德……特追封为一品诰命,钦此。”
“谢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终于,一夜过去,天已经放晴。
芸卿一点时间也不敢耽误,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把薛立托上了马,避开他的伤口,自己踩鞍上马朝城内奔去。
“驾!”
马蹄踩过雨后的地,满是泥泞。
刚到城门,芸卿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轻轻!”
是郑若,芸卿看着迎面来的马车,把缰绳一拉,连忙停住。
郑若掀开侧边帘子,探出头来,满脸担忧,昨天夜馆太忙,忙到没人注意到芸卿没有回来,夜晚的大雨又导致路途堵塞,周周转转,这才碰到。
芸卿没有解释太多,只连忙让人帮忙先把薛立弄进马车躺下。
郑若自也是见过薛立的,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碰见,她见昏迷不醒的人和面色同样苍白不堪的芸卿,把满腹疑问吞了下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人。
想着医馆的情况,权宜之下,几人索性直接回了杨府。
马车停在杨府门口,芸卿和郑若走在前头,薛立由下人架着往偏院去,不醒人事。
府中的管家一看狼坝不堪的几人,连忙让下人备热水,“这……这么弄成这样?”
芸卿摇摇头轻声道:“没事,”顺便把腰上系的那包草药递到一下人,“送到医馆。”
那一瞬间,所有的疲惫仿佛都涌了上来。
“轻轻!”
——
等芸卿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一天后了。
“好点了吗?”郑若见她醒了,连忙问道。
芸卿费力地扯了扯嘴角,想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郑若理了理被角,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你说,是不是裴琅虐待你了?”
啊?
芸卿疑惑地看向她,为什么这么问?奈何她嗓子太干,扯不出话来。
幸亏郑若看懂了她的眼神,伸进被褥里搭上她的手,果然,是冷的。
“你这身体怎么这么弱呀?”郑若心疼地说道。
平常看着也没什么不好的,要不是昨日大夫来诊脉,她都不知,芸卿身子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