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闻竹怔了怔,瑞安集团的最大股东恰好是宋澜舒的父亲。
他不由得想起宋澜舒在天台说,她在温哥华看见她父亲的秘书和陈贤文背地里购买蛊虫。
难道舅舅和瑞安集团有所勾结,想联手整垮自己?
夏闻竹想不通,他自认为从未得罪过陈贤文,根本摸不透他的动机是什么。
还有,沈煜清知不知道这件事,他昨晚离开,难道是去确认药品来源?
周迟敲了敲桌面,忍不住问:“对了,你这药样到底从哪弄来的?我记得这类药没上市前不都是公司机密吗?”
夏闻竹勉强挤出笑,说道:“最近有点失眠,一个朋友送的,说是能缓解压力。”
“啧,缓解压力的药那么多,你干嘛非吃这个?”
周迟掏出手机,还像大学那会一样热心肠,“等着,我给你发个失眠喷雾,睡不着就对着枕头喷一喷,直接能缓解压力。”
夏闻竹轻声谢过,脑海里全是瑞安集团的事,无暇顾及周迟说的话。
桌上的手机轻轻震动,屏幕上跳出沈煜清的消息:“哥,你在哪?我现在还有机会跟你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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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将至
天空乌云密布,雨丝斜斜地打在窗户上,空气很是湿润。
夏闻竹站在窗台边,朝楼下招招手,周迟骑上单车,消失在香樟树的尽头。
十字街头,一辆黑色宾利飞速驶来,夏闻竹没看车牌就认出那是沈煜清的车。他收回视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如今越接近真相,他的心跳越快。
店员端着空盘子走下楼,同一时间,沈煜清出现在了楼梯口,夏闻竹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寒风凛冽,沈煜清关上窗,把外套披在夏闻竹身上,似乎还想说些关心的话。
“打住,我不冷。”夏闻竹把茶杯推到他面前,直奔主题道:“我们先从三年前的那场车祸说起,舅舅一直说你是凶手,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总抓着你不放?”
他的思路一向很清晰,只是之前生病,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沈煜清眨了眨眼睛,仿佛看见了七年前夏闻竹的影子。
“夏阿姨车祸去世的前一晚,我从学校回来,撞见夏叔叔和陈叔叔在书房谈话。”
沈煜清比画了一下门缝的大小,继续道:“当时书房的门有点问题,关得再严实也会留一条缝。他们躲在书架后面,只开了一盏灯。我看到灯下不止两个影子,还有一个长发女人挨着他们,觉得不对劲,就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夏闻竹一下子想明白了,给沈煜清倒了半壶茶,说道:“所以,舅舅贼喊捉贼,是以为你发现他们的秘密,提前把脏水泼到你身上,混淆我的视听,对吗?”
沈煜清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遗憾,“说来惭愧,他们当时声音压得很低,我只听清他们在反复确认三个时间点。”
他说着看了眼夏闻竹脸色,没发现什么异常,继续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阿姨去世后,我对照了一下,正好是她出事那天三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夏闻竹瞪圆眼睛,想到前段时间收到的那个包裹,不由猜测,舅舅他们那晚提到的时间点,会不会就是照片背后的数字。
“08:26,12:45,01:27。”沈煜清说完,验证了他的猜测。他掏出手机,打开隐藏的文件夹,将一张时间表递到夏闻竹面前。
密密麻麻的行程映入眼帘,夏闻竹瞳孔微颤,视线自上而下扫过,红色的数字标注着:早上8:26母亲去公司,中午12:45出车祸,凌晨1:27抢救无效,医生宣布死亡。
舅舅是如何将时间计算得如此准确,父亲为什么要和舅舅密谋这一切?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的女人究竟是谁?
心中谜团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再也无法合上。夏闻竹额角一抽一抽地痛,揉了揉太阳穴,舅舅会不会那时就在养蛊?他为什么要养蛊?是想诅咒母亲,还是他自己?
沈煜清看着夏闻竹的脸色,心头一紧,说话的声音缓了下来:“我不信这三个时间点是巧合。他们能精准地说出这些时间,背后肯定有人在掐着秒表,精心策划了这场车祸。哥你别担心,我们迟早会把藏在背后的人揪出来。”
夏闻竹点了点头,不知怎的,他忽然很想打开窗户,吹吹冷风。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追查背后的真相?”
夏闻竹打开窗,淅淅沥沥的雨声传了进来,沈煜清轻声应了句“是”,垂下眼眸。
“三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诉这些?你怕我不信,还是觉得我太懦弱,因为一场车祸就会一蹶不振?”
夏闻竹深呼一口气,冷着脸道:“沈煜清,不要看不起我。”
“哥,我没有。”沈煜清握住他的手,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我只是想让你肩上的担子轻一点。”
夏闻竹抽回手,双臂交迭在胸前,继续问:“那这些年你查到了什么吗?”
沈煜清抿了抿唇,像是突然被夏闻竹检查空白作业一样,低下了头。
“他们好像一直在防备我,除了那天从陈叔叔家找到你,发现他养的那堆蛊虫外,几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沈煜清抬头瞥了他一眼,夏闻竹抬了抬下巴,给他一个继续往下说的眼神。
“不过,我最近查到,瑞安集团的董事长宋高远也派人买过蛊虫,而且他和陈叔叔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