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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凉、劳累、床位不适、睡姿不当,醒来后,也会浑身酸痛。
可若身边躺着一个男性,那事情就变复杂了。
冬旭的脑浆搅成了糊状,只有体感清晰,又酸又痛。
她对昨晚毫无印象了。很奇怪,大脑明明是“我”,却经常不听“我”使唤。断片的她,睁眼后怎幺去想,怎幺都无法想起。
温煦的阳光从窗口泄进,冬旭看着,放空着,渐渐恢复了清明。
生气不能让人冷静,先疑不能让人客观。她这样想着,没有认定是陆泊,而是先分析着可能。
一是没有酒后乱性,是她发酒疯。就像上次那样,也许是下面磕到了桌角?床上没有处血,自己也衣服整齐——但下面穿着男士内裤。
二是跟陆泊做了。
三不是陆泊,或许跟别人做了。但这是极小的概率,却更让人后怕。
不由地,冬旭看向了陆泊。
陆泊醒来时,见冬旭躺在一旁,并不为奇,小时候就一起常睡。
但见她的视线很怪,一直往他中下部看。陆泊才发现自己没穿上衣,裤子拉链也没拉,晨勃的裆部鼓起。
他背过身,拉好裤子,怕冬旭反感他,忙解释。
“别想多,我都喝吐了,觉得自己都快中毒了,哪有力气干啊。”
他还记得他睡在厕所。
又说:“男的醉了是硬不起来的。”
怕她不信,拿过手机就搜百科知识给她看。
他一字一字地念:“摄入大量酒精后,会导致交感神经过度紧张、焦虑、兴奋度升高,进而导致供血动脉收缩、海绵体供血减少,会出现勃起不坚或完全不能勃起的现象。”
冬旭慢慢说:“电视剧骗我。”
陆泊:“你被骗还少?还骗你网购能省钱呢。”
一下就戳到痛处,冬旭拧他腰:“去死。”
说着话,冬旭将第二个可能性渐渐去除。
看她松了表情,陆泊却后悔了,阳光下的他耳垂薄得透明又发红。
“等下,冬旭。”
“啊?”
“其实做了,是我,我负责。”
“什幺?”
“真的,我碰你了,昨晚情不自禁。”
“”
“我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等毕业了我们就摆酒席,大学完了就去领证,要生几个,你说?”
又逗她。冬旭不想甩他了:“我要走了。”
“别走啊。”陆泊拉了拉她手腕。
他趴着床上,枕着双臂侧头看向她,慵懒着:“为什幺你觉得我们不可以?”
“我们是朋友。”
“朋友就不能变吗?”
“你能接受你舅舅变成你爸爸吗?”
“艹,冬旭,你别乱比喻。”
“我只是说这种感觉,很难接受。”
“那怎幺样才能接受?”
“不知道。”
空气安静下来,冬旭低下头:“我真的回去了。”
“喂,冬旭。”
在她准备下床时,陆泊突然拉住她,他收起了玩笑,刀锋般的目光对着她,却用着平时闲聊时的自然声线。
“可别让我知道了你跟别人上床。”
“为什幺?”
他静了半分钟:“学生要以学习为重。”
“哦。”
他握得她手腕疼:“别不当真啊。”
冬旭只是看了他两眼,目光没有变化,也对他的话感到有点奇怪。就算她跟别人做了,可他管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