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烈看了没忍住,从嗓子里发出一声闷笑。
楼月西神色不变,拿水随便洗了洗。
“贺队有心思嘲笑我,不如想想我们怎么出去。”
贺烈闻言正色道:“我在这鬼域里一丝道行也无。寻常方法都不奏效,我们只能顺着这个剧情走下去,先看看迎亲的山神是个什么东西。”
楼月西点头,突然问道:“贺队眼中我现在是什么模样?”
贺烈一愣,不知道楼月西为什么会这样问,他开始仔细观察楼月西,片刻后道:“模样还是你原来的模样,柔和了些,只是个子……”
他比划两下,差不多到自己的胸口。
“矮了许多。”他顿了顿,又看向楼月西的胸前,然后移开目光,“还多了点东西。”
“方才就是这样?”楼月西又问。
贺烈皱眉想了想,他一向观察人不太仔细,好在记忆力不错:“不是。”
“你刚醒来时,完全就是自己的样子,除了长发。”
这鬼域有问题,在淡化他的感知。贺烈虽然过得糙,但不至于这么大的变化现在才发现。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严重。
两人都无法在鬼域中使用法术、符咒,说明身体都没进入鬼域,他们现在都是魂魄。
楼月西附着到了新娘柳小姐身上,而柳小姐怎么看都是这个鬼域的主角之一。贺烈却没有任何附着物,婆子和丫鬟压根察觉不到他。
说明贺烈又一次被鬼域排斥了,鬼域明显只想拉入楼月西一人,贺烈完完全全是无辜中枪。
两人见到的都是对方魂魄的状态,但是短短半个多时辰,贺烈眼中的楼月西就发生了诸多改变,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楼月西的魂魄在被这具身体同化。
“抱歉。”楼月西垂下眼睛,是他牵连了贺烈。
贺烈觉得楼月西这个模样还挺顺眼的,小媳妇似的,但他知道这鬼域比以前的都要棘手。
光是让他无法动用阳气,就很闹心了,还能不知不觉同化人的魂魄。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楼月西就突然盖上盖头端坐在床边,一板一眼,不受控制。
有人来了。
进来的还是那婆子。
她没多说话,只往楼月西手里塞了一条白布。
白布中间被系成了大花球,另一端牵在婆子的手里。
竟是经常出现在古装剧里的绣球!
只是白色的绸布看着不像是代表着永结同心的绣球,更像是挂在灵堂上的灵花!
“走吧,新娘子,山神来了。”
楼月西僵硬地站了起来,他盖着盖头,只能看见脚下不断晃荡的红裙和手中的一截白布。
然后耳边响起哭声,哭嫁。
哭嫁是以前的一种习俗,又叫哭出嫁,主要是感谢父母长辈的养育之恩和哥嫂弟妹们的关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