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喊跑的时候就向前跑,我在后面。”
贺烈背对着楼月西起伞,山顶的大风很快将伞吹上天空,他回过身来对着楼月西道:“跑!”
伞带来的阻力是巨大的,他们顺着跑道开始向前,前方的跑道越来越短,楼月西看到断层式下降的山坡。
下一步就会踩空。
但楼月西的右脚毫不犹豫地迈了出去。
因为后面的人是贺烈。
踏空了。
下一刻,两人乘风而起。
“抬头。”贺烈的声音在大风中显得不那么真实,但二人离得很近。
楼月西抬头。
前方是连绵起伏的山脉,绿意苒苒,生机勃勃得让人能想象到它毛刺刺的触感,一条深蓝色的河流在山谷之间迂回流转,婉若游龙。
“走咯。”贺烈贴近楼月西的耳边,鼻尖蹭到了他柔软的耳朵。他拉动操控棒,伞面倾斜,他们向右调转方向。
视线由蓝转为金红。
天空中云被风吹得悠悠,而辉煌的落日仿若就在眼前。
风穿耳呼啸。
他们奔着太阳而去。
——
山上有住宿,刷着谭绍的会员卡,贺烈毫不心疼地选了山顶的独栋星空房。
贺烈洗完澡出来看见楼月西还抱着平板看录下来的飞行视频。
“这么喜欢?”
贺烈见进度条拨到了最后,楼月西又把它拖回到开头,再看一遍。
从贺烈的角度只能看到楼月西的侧脸,倒是平板的光影映在他浅褐色的瞳仁里,亮的不行。
额前的刘海耷拉下来,白色的浴袍的交叉领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修长的脖颈。
“楼月西。”
见楼月西沉正迷看视频,连嗯都回答得非常敷衍,贺烈伸手钳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青年终于分了个眼神给他,贺烈凑近楼月西。
“小兔子。”
“就只有一张床,还不能提高警觉?”
男人短发上未干的水珠哒地落在睡袍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却像是砸在楼月西的鼓膜上。
楼月西定神一看,才发现贺烈身上的浴袍根本就没有好好栓腰带。
松松垮垮地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露出一半胸膛,然后浴袍缝隙收窄,露出一指的距离让人窥见腹部隆起的肌肉。
他胸膛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贺烈的胸肌腹肌都十分明显,像是大地上犁出的深深沟壑,小麦色的皮肤在黄色的灯光下像是涂了蜂蜜。
楼月西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色兔子。”
贺烈低声说,然后低头咬上了面前正在颤抖的软骨组织。
“!”
随着海拔的提高,空气变得稀薄和干燥,夏夜的山上星子便尤其明亮。
贺烈按下床头的开关,紧紧闭合的窗帘便自动拉开,连顶部的棚顶也收了回去。
整个房间瞬间变为270°的观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