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说不出的恶心与恐怖,楼月西的视线一扫而过。
长期挂在他脸上的温和、悲悯、柔善已经消失了,他面无表情,有一些大一点的胎儿几乎快摸到了他的小腿,却像是感到了什么一般收回了手,慢慢地睡去。
“二次登门,主人若再避而不见,便有些失礼了。”他轻轻地说。
只见上空便有几绺发丝垂落。
“原来在这。”
也不知他怎么动的手,倒爬在上空的女人倏地被拉到了地面。
楼月西把女人拉近,女人薄得就像一张纸,被他拉住,下半身便瘫软折迭,只剩一个头还支棱着。
女人的碎发覆盖了半张脸,有些看不清。
楼月西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
他把女人拉向右手边。
果不其然,整个画中世界的微薄光源来源于他右手与贺烈相接处。
贺队,真是……
好用呢。
在画外的贺烈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灯泡,见楼月西越进越深入,他们二人交握之处已经从手腕变成了指尖,只以为楼月西遇见了麻烦。
他不耐地将人往外扯了一小节,果然遇到了阻碍。楼月西反手掐了掐他的指尖,示意他不要乱动。
真是麻烦。
贺烈百无聊赖地转动着眼睛,整张画因为他们的进入变得有三分扭曲,画面中抱着雏菊挂着浅笑的女人已经变成了苦相。
画面中的灰调和红调在不断的加深,贺烈只觉得女人的脸颊红润得非常奇怪。
而画中的楼月西借由着贺烈带来的光线,看清了女鬼的真容。
她果真是无法说话的。
因为她的嘴被人缝了起来。
是缝。
鱼线一般,将女人的上下唇缝在了一起,乍一看像是一排栅栏。
女人没有厚度,她被缝起的嘴成了她唯一不是平面的地方。
她的眼神中藏满哀戚与恐惧。
突然楼月西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那感觉一闪而逝。
不是女人。
也不是地上早已昏睡的胎儿。
而是……
楼月西将眼神转向那团阴影。
它依然离得很远,在一个没有宽度的地方,它居然展示出了一种距离感。
楼月西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过这团阴影,但借着些微的光线,他发现这团阴影仅仅是画中的背景。
那棵大树。
不过……
楼月西笑了笑。
这幅画真正的主人,原来另有其人。
正当他准备将阴影处隐藏的东西拽出来时,他感觉到右手处传来一股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