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早说?”祁水云拨弄着她的手指,抬眸看着她,忽然记起来,上次这小孩也在家里看过演唱会,那次就想同她去的。
“我就是说说。”江礼随便应了一句。
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祁水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你之前喜欢做什么?”江礼换了个话题。
祁水云陷入沉默,房间里只有电视节目的声音。
不是故意不说,她努力思索一圈,好像没什么喜欢的。
九岁之前的事情不记得,九岁之后为了安全没去学校上学,家里请了家教。
好像就是上各种课,上完这些课基本上就可以睡觉了。
再有空的话,就去看看书,其它的实在想不出来。
“平常比较忙,有空的话,看看书吧。”
确实是这样,这大半年时间,祁水云总是忙于各种事情,闲下来就那么几天,江礼心里有些酸闷了,难道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的吗?
“那你们过年呢?”她又问。
“过年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或许母亲在时有其它活动,但我不记得了。”
提起这些,祁水云没有多大感情起伏,这些年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父亲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维持当前的状态已经尽力了,要考虑其它方面,或许有些奢侈。
“嗯”江礼有些后悔了,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经脉中的气不自觉向那胸窍中往日被忽略的、不属于自己的光团靠拢,里面的感觉是多么让人亲近啊每次江礼去感受它,内心所有澎湃的坏情绪都能被安抚下来,那么妥帖,那么温柔。
那些属于祁水云的,最美好的记忆都在这,被牢牢禁锢在不属于它的地方。
羞愧的情绪在江礼身上蔓延,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偷走别人的幸福十几年,她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还回去呢?
轻松的气氛被冲淡,只有电视节目的声音还在吵闹。
祁水云感觉身边人低落下来,她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
“你们过年是怎么过”她率先打破安静。
怎么过的?从心绪中抽出,江礼脸上显出一丝怔然。
太初门过年那几天,大多数人都会回家和家人团聚,留在门内的,只有一些长老或者是那几天负责执勤的弟子。
她每年都和师妹一起过:会在过年前几天下山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买烟花,买几件新衣裳。
这几天没人管,就放肆的窝在一起打游戏,等到快跨年时,就跑到某个山头上,把所有烟花一起放了,互相许个新年愿望,然后第二年一定帮对方实现。
曾经有一年,师妹想去海边,她们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晴天,齐齐翘掉门内长老的课,坐飞机过去。
海是看到了,疯玩一周回来,她和周亦旋门内的积分被冻结半年,只能不停做任务解决生计,被海边太阳晒黑的肤色比不上掌门那半年看见她俩就黑的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