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疼吗?你放心陶老师,等拆了线我带你去找最好的整容医生,一定不会留疤的。”
“咱们在医院多住几天,等彻底好了再回家。”
陶礼终于开口打断他的话,“不用浪费钱,医生说我晚上就能离开。”
“咱们家又不缺这点儿钱,你的身体最重要,一会儿我去和医生说。”
言成蹊坐下来,心里想着让人买点水果送过来,他刚划开手机,就听到床上的人轻声问道:“他也在这个医院是吗?”
陶礼的声音很小,却如同一声惊雷在言成蹊的耳边炸开。言成蹊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回答道:“嗯,在六楼。”
陶礼露出一丝苦笑,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难为你了,要楼上楼下的跑。”
“我……我不会再去找他了,陶老师,我只陪着你。”言成蹊的声音很是坚定,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上下嘴唇一碰做出的承诺是最廉价的。
上过药水的眼睛有些刺痛,陶礼疲惫地合上双眼,发出一声叹息。
“两次了,在我和他之间,你已经选了他两次……”
“陶老师,我……”
陶礼打断他的话,“事不过三,言成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一次,我就不要你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让言成蹊遍体生寒。
陶礼有多固执他比谁都清楚,言成蹊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不想重蹈周蔚的覆辙,眼前这个人他必须牢牢地抓在手里。
“不会的陶老师,我绝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
言成蹊无比坚定地说道,既是说给陶礼听,又是说给他自己。
不知道言成蹊和医生说了什么,陶礼没能按时出院。
海边度假的计划彻底搁浅,言成蹊陪着陶礼在医院住下来,他没有要求另加一张陪护病床,晚上就和陶礼挤在一起,狭窄的单人病床承受了两个成年男人的体积,留不出一毫米的缝隙。
四肢交缠,两个人扭得像一根麻花,陶礼被占尽了便宜,甚至冒着被护士发现的风险,和言成蹊偷偷摸摸地做了几回。
猛烈的冲击下,病床发出吱嘎吱嘎的抗议声,忽起忽落,听得人面红耳赤。
整整五天,两个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短暂的不愉快仿佛已经成为尘封的历史,谁都不愿主动提起。
而欧阳宸这个名字,却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言成蹊动用了一些手段,成功地将所有与他和欧阳宸有关的娱乐新闻从公众视野中抹去。
……
“陶老师,你乖乖躺着,我去买晚饭,很快就回来。”言成蹊穿上一件黑色的薄外套,虽然是早秋,可不知怎么的气温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别折腾了,去食堂随便吃点就行。”
“你不是说想吃咱们小区旁边的那家春饼?”
陶礼昨天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嘴,言成蹊却一直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