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市场里人挤人,所有人都忙着做生意,陶礼就像一只惹人烦的苍蝇,被赶来赶去。
再次相见
整个市场就像一个密封的沙丁鱼罐头,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异味,陶礼强忍着恶心转完了最后几个摊位,倒也不是毫无收获,有几个摊主找他要了联系方式,但农贸市场买不上价,他的苹果和樱桃都是改良品种,前期投入的财力物力很多,果贱伤农,真想挣钱还得拿去大超市里卖。
陶礼离开的时候随手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往嘴里塞,匆匆嚼了几口就梗着脖子咽下去,路口有共享单车,他扫了一辆打算再去几个规模大的水果店碰碰运气。
结果越往市中心走天越黑,响晴的天不一会儿就阴云密布,雨滴砸得人生疼,隔着白茫茫的雨幕,陶礼焦急地等红灯变绿。
言成蹊从会所出来,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回家对他来说成了一件抗拒的事情,那座冰冷的毫无人气的房子,比起家更像是一座坟墓。
他虽然烂透了,但还不想死。
上个月他包了个小模特好像就住在这附近,就在言成蹊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他眼前一黑,剎车踩慢了半拍。
刺耳的急剎声和雷声一同劈下来,车身猛地一震,自动打开双闪。
言成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刚要打开车门下车,就看见一张被雨水冲刷得惨白惨白的脸出现在挡风玻璃前,鬼一样,漆黑的两颗眼珠子正死死盯着他……
陶礼茫然地抬起头,他正骑着车过马路,结果眼前一黑又一黑,身体腾空而起,又啪叽一声摔下来。
此时他就像一张煎饼,呈大字摊在一辆黑色宾利的前车窗上……
隔着雨幕,两个人短暂地对视了足足半分钟,直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陶礼才犹如重启的机器人般,缓慢地爬起来,尝试着从车上滑下去。
言成蹊快速把人从头到尾地打量了几遍,见他不缺胳膊不少腿,也没什么明显的外伤,瞬间松了一口气。
“我扶着你,慢点儿下来。”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端架子,冒着雨把陶礼扶下来。
“没事儿吧?哪里不舒服?”
直到双脚落地陶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儿死在这人车下,他伸伸胳膊蹬蹬腿,开口说道:“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擦伤,抹点碘伏就好了。”
“你再感受一下,有没有内伤?”
“真没事儿,我先走了。”
说着陶礼转身去找那辆共享小电动,刚坐上去还没来得及走车身就散架了,光拼都得拼一个小时那种。
他愣愣地拎着车把,回头问:“你车有保险吧?”
言成蹊也傻眼了,下意识回道:“有啊!”
“你主责,报保险的时候把电动车赔了,当然,你要是有异议我们可以打电话报警,等交警来定责。”
“你把车放那,我赔!”
“好,谢谢,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