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这歹毒至极的话本专逮着张裁柳不放呢?
距离那日逃出定离山已过了五日,江鹤亭虽然也中了重阳雪,但估计是曲行霜为他解了毒,否则他不可能再醒过来。
而话本上说封念还会潜入玄清门,自然说明了封念也没死。
潜入玄清门……
江鹤亭揉了揉眉心:“郁桑师——仙长,玄清门的护山大阵可有时常维护?”
“那是自然,”江郁桑随口一答,复而又眼神奇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江鹤亭:“无事,只是方才想起来一些事情。”
江郁桑点点头,没再追问,只道:“江公子舍生取义,我等佩服。若是公子不嫌弃,也可在玄清门中好生休养,待伤愈后是去是留,也由你决定,如何?”
“如此,多谢。”
江鹤亭朝她拱手,被江郁桑轻轻拦下。
玄清门的护山大阵乃是建派之时,由奉清师祖亲自所布,虽时隔千年之久,但怎么说封念也不太可能轻而易举闯进来。
江鹤亭正满腹疑窦,趁此时机留在玄清门中或许能寻到答案。
三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江郁桑见他面色疲惫便提出让他好好休息,与张裁柳一前一后地离开。
少年人的鲜活气息冲散了些许压抑,江鹤亭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下已经有了思量。
——
张裁柳暂居的房间就在他隔壁,药膏敷了几日,臂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江鹤亭恰好见到张裁柳在院外的竹林练剑。
剑法娴熟流畅,身姿轻盈迅捷,一招一式皆是精妙。
于万千青竹林叶下,一剑斩断下落的竹叶。
“摛云剑法,”江鹤亭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仙长这剑当真是灵动飘逸。”
铮然一声,长剑收入鞘中。
张裁柳收好剑,额头冒出些汗,笑得眉眼弯弯,爽朗道:“多谢江公子,不错,的确是我蘅云宗所独创的摛云剑法,公子好眼力。”
少年眼神清透,一眨不眨地望过来。
摛云。
江鹤亭眉眼含笑:“不敢当。”
张承月当年摸索出这套剑法时极为高兴,光是名子就取了一页整纸,但怎么挑都不满意,最后还找来江鹤亭和云枝一起商讨。
江鹤亭略一思索,道,剑法灵动有力,不如叫流云。
张承月摇头,流云啊,普通了些。
不满意。
云枝提议,剑招气势磅礴,要不就叫惊天动地。
江鹤亭和张承月同时陷入沉默。
张承月笑得很勉强,说我现在算是知道你那把鬼哭狼嚎刀有多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