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生?该不会是说……子夜?”顺着菊丸陡然上升的语调,那抹美丽大眼睛背后可能出现的问题,让四个一年级齐齐一抖——
唉——,他们……不会惹了什么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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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嚏!”子夜搓了搓人中,一脸困惑:这么热的天,没道理感冒啊!
“喂!”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唤,打断了她的思路。反射性地伸手,她一把接住了撕开空气朝自己扑来的“凶器”——炒面面包。微微一楞,随即是了然的可爱笑容。她迅速拆开包装袋,捧着曾经很喜欢的面包,大快朵颐:“原来你还记得啊!”
龙马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脸透过天台边的铁丝网,望着那片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纹的小湖。
子夜见状,慢慢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风流动的声音,和她咀嚼时细微的响动。然而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气氛并不尴尬,反而有种记忆的温度,在他们之间缓缓流淌。
许久,子夜才盯着那汪湖水,轻轻地问了一句:“昨天……你觉得不高兴吗?”
龙马微微一怔,双手插在裤子袋中,微微地弯下身子,视线凝固在自己的鞋尖:“我没什么,你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好。”
“恩,我知道。”子夜拉了拉她金色的长发,有一些不安的情绪。每当心慌的时候,她就喜欢折磨自己的头发。那瀑布般的大波浪,在灼热的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辉,让她原本早熟的面容,更染上了一抹艳丽。
在这所只有东方人的学校里,她这头金发自是格外的炫目,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她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一面,所以不想摘下帽子,可老师不允许,说这是不尊重。日本在她看来是个很啰嗦的国家,不过踩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也只能遵守。
“臭老爸说,你这两年去英国学了跳舞?”龙马瞄了眼她的手,自然地转移话题。他放在心底没直接说出口的是——听说,你的成绩很不好,所以才会留级到一年。
“是啊!在英国最好的舞蹈学校,虽然很辛苦,但是很有趣。”子夜一说到跳舞,一直有些灰蒙蒙的瞳眸,突然有了夺目的光彩,连嗓门都大了许多,“我很喜欢沉浸在音乐中,忘我的摆动身体的感觉,看着镜子中那妖娆的动作,我就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很美好……啊,对不起,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不会。”龙马微微勾起唇角,挑着眼看着比他高出些许的她,口气拽拽的,仿佛他才是比较大的那一个,“听上去,你过得还不错。”
“是还可以把……不过,也算不上不错。”子夜有些不好意思地拨弄着头发,顿了顿才说,“但是我确实很喜欢跳舞,那让我觉得自己很出色。我的老师对我很好,知道我要来日本,还给我介绍了一个老师,但是我……”
“那去学吧,你喜欢的话,那个臭老头应该会支持你。”龙马二话不说地打断她。
子夜被他有些不可一世的口气逗笑了,心情止不住地飞扬起来。她坏坏地转过脸,孩子气地挑衅道:“嘛,我也觉得叔叔会答应,反正就算一心两用,我也不会输给你的。”
嚣张地一弹他的鼻尖,子夜挺起身来,背着阳光的她显得格外高大。她口气轻快却带着绝对地自信,清清楚楚地对龙马说道——
“youstillhavelotsoretoworkon。”
龙马闻言,嘴角一抽,想要压一压帽檐,才发现自己正裸着头,于是他停顿了一下,才默默地吐出一句:“adaadadane!”
两个年轻的身影,事隔多年后,在另一片湛蓝的天空下,交汇。
他们自信坚毅的表情,像两朵逐渐绽开的花朵,肆意地挥洒着属于他们的青春。曾以为被强行切断的缘分,在他们的小小的心头,重新蔓延。
重逢之后,他还是那个拽拽的小男孩,她还是那个冷傲的小女孩。
他们,还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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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子夜呢?”崛尾左右张望了眼,果然没能在场内找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啊!该不是偷懒溜了吧,今天是她值日啊!”
“子夜怎么可能逃训!”胜雄直觉地反驳,她一向都是早到晚归、从不缺席的,平日里只有训练过积极,没有不到位的。
“她考试挂了,留堂。”刚走到场边的龙马不经意地回了一句,顾自拉开ponta,畅快地喝了一口。余光,就那么不经意地朝教学楼扫去。
“考试?”三个一年生愣了愣,随即想到了最近的抽查考试,那不是挺简单的么,“龙马君,子夜她……成绩不好吗?”她看起来还挺聪明的啊!
“恩。”龙马淡淡地应了一声,只是额头抽起的小小十字,充分证明了真相,绝非像他说得这么简单。
事实上,看上去很聪明的某人,在学业上的表现,只能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来形容——完全得不行!!
眼见拐角那突然转出的小小身影,急匆匆地朝网球场跑来,还带着热辣的红晕,龙马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些,这个笨蛋!想也知道,她铁定因为那些个位数的悲惨成绩,被老师狠狠肖了一顿……
信步上前,他颇有兴趣地看着她点头哈腰,不停地和手冢解释着迟到的理由:“对不起,部长,我被老师留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