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算姜娩不喜被打扰,也无法阻止周端来拜见。
金钏四人眉头紧皱。
这端王来坤宁宫拜访的次数是不是有点频繁了?
头先那回,可以当做是初来宫里跟皇后娘娘打个照面,走走过场。
但这一回,竟然都不让她们进殿通报,直接大摇大摆进了殿内。
姜娩这两日顾着处理内务,因此对宫里发生的一切不是那么了解,但金钏几人却是知道的,眼下端王在皇上面前说话极有分量。
周端进殿以后,发现裴相和也在,他目光一转,拍了下脑袋:“瞧本王这记性,本王倒是忘了,皇兄把裴掌印调到坤宁宫来伺候皇嫂了。”
裴相和起身:“见过王爷。”
姜娩还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相迎的想法。
上一回,她对周端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
就算周端是无意为之,可他妄图给她戴簪子的举动还是越矩了。
周端也知晓上回他太情急,所以这回过来的时候,他是同周弼说了的,免得到时候周弼得知他往这里跑生疑。
他挥手让人把东西拿进来:“皇兄这两日都在乾庆殿养伤,我见他闷着无聊,又去宫外给他买了些新鲜玩意儿,顺便就给皇嫂带了一份。”
姜娩听他说起周弼,这回都不好找借口把他支走,只能让金钏进殿奉茶。
周端走至一旁的椅子坐下,用了点茶,又将目光落在长案旁的裴相和身上:“裴掌印,本王听闻你这两日都在忙着帮皇嫂料理内务?”
裴相和正在整理已经处理完的账册,他将摊开的账册盖上:“娘娘想要肃清后宫,理一理乱了的风气,奴才理当协助。”
周端赞赏道:“掌印做事一贯令人放心。”
姜娩提笔,将面前摊开的账册有问题的一处圈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相和在,周端此次态度明显有所收敛。
她搁了笔,却不小心让湿润的笔尖扫过她的手腕,在那片如雪的肌肤留下一团黑色的墨迹。
银珀端了盆清水进来,她正要去替姜娩清理晕开的墨迹时,却见裴相和把盆往长案上一推,抬指将姜娩宽大的衣袖层层撩开,露出一截白莹莹的小臂。
银珀:“……”
裴相和用掌心托着她的腕,感受到她的紧张时,他笑:“娘娘,放松些。”
姜娩望了眼后方的银珀:“裴掌印,这等小事还是不劳烦你了。”
银珀接收到姜娩的目光,正要上前接了裴相和的活,结果裴相和一记不咸不淡的眼风扫去,便让她遍体生寒,将人牢牢地钉在原地。
裴相和一边用掌心托着姜娩的腕,一边抬手往她沾了墨迹的那块肌肤上浇水:“奴才是皇上派来伺候娘娘的,便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事,奴才也得尽心。”
他搬出周弼,姜娩无法拒绝,只得由了他:“那就劳烦掌印了。”
第071章家书
清水凉悠悠的,湿了他的指。
被他掬起时,便是一阵哗啦的响。
他的指尖碰触到她,其间的凉意,令姜娩缩了手。
裴相和看似托着她的腕,他落在她腕处的五指却微微扣紧,一感受到她往后缩的动作,便将人牢牢扣住,继续往沾了墨迹那处肌肤上浇水。
他为她洗墨时,有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的肌肤,引得她战栗。
银珀站在一旁,碍于裴相和的气势,不敢作声。
周端倒没觉得这一幕有何不妥,只是看见姜娩的手被裴相和托着时,贪婪地望着那片凝脂般的肌肤,一时忍不住羡慕起裴相和来。
这一身雪肤,触碰之时,定然舒爽。
周端端着茶盏,瞧着裴相和为姜娩清洗墨痕的动作,恨不得把茶盏搁下,自己跑去取代裴相和,服侍皇嫂。
姜娩觉得尴尬,并觉得裴相和洗墨的速度很慢,很磨人。
见周端望着这边,姜娩也挣不开裴相和的手,再一想周端是带了礼来的,她如果把人晾着也不是回事儿,便找了话题:“本宫这两日身体不适,加之宫中事务繁忙,都没来得及去乾庆殿探望皇上,不知皇上的伤可好些了?”
她问话时,裴相和也没闲着,他用指腹擦了擦淡去的墨痕。
她皮肤嫩,一用力,就出了一团红印子,那颜色,像极了初初绽放的桃花瓣。
姜娩一僵。
裴相和始终笑着,待墨迹没了,他接过银珀捧着的一方帕子,仔细替姜娩擦拭水迹。
姜娩心想:可算洗完了。
周端没在意两人的动作,只是听到姜娩的话时,他想了想乾庆殿里的狼藉,以及他无意间踩到的一件绣着荷花的桃红肚兜,表情怔了下。
感受到腕间已然干燥,姜娩从裴相和的掌心抽回手。
裴相和握着帕子,“啪”地一声将其扔进盆里。
银珀这才敢上前把盆端走。
周端意味深长地笑了。
他这皇兄啊,这辈子是改不了好色的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