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话还说的官方,后面便逐渐随意。
“是啊,说句不中听的,江董正值壮年却陡然去世,叫一个毛头小子代理公司,我心里一直觉得蹊跷。”
“迟总还是赶紧把股权交出来,才好给自己一个清白。”
迟礼漫不经心转着钢笔,虽未出声,在那里却自成一方世界,不容人小觑。
他突兀掀了掀唇,说了今天第一句,“什么清白?”
刚才张嘴的人对上迟礼的眼,竟一时失语。半响才结巴接道:“江董去世获利最多的是不是你?我们怀疑你情有可原。”
他下意识偏头寻找援助,看到打着哈欠的大小姐,像抓到救命稻草,“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文殊皱了皱鼻尖,“蠢货,结果都没出来就让我主持公道。”
她骂的难听,听者面红耳赤。
文殊双臂环胸,看向迟礼,“怀疑你难道不正常吗?你替我管家,管家的财富却都进了你的口袋;我刚成年,你迟迟不放权,还迫不及待想把我送出国。”
“迟礼,说你一声狼子野心,是我冤枉你吗?”
迟礼这一派的人听得不免觉得心寒。
他自从替文殊管事,从未徇私。把江家市值翻了几倍,这等能力,即使自立门户也会很快崛起。
他们明白,迟礼的对家也明白。可迟礼从来没有过另起炉灶的想法。
一心一意替集团做事,只换来江家继承人一句“狼子野心”。
大小姐不管自己行事做派,钱倘若当真不加管理直接交给她,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分明她比以往更挥霍无度且无人管束,可她只说自己愿意看到的。
应了大小姐父母那声护住她,迟礼所作所为,从未负过江家父母信赖。
一行人只觉心塞。
迟礼却没什么心理波动,他问大小姐,“你想现在接手集团?”
以往文殊数次朝迟礼喊自己要拿权,可迟礼从未正经问过她。这次陡然开口,文殊未应,两派人都吵开了。
“本就该大小姐接手集团!集团怎么处理有我们这些自家人帮忙,何必你一个外人置喙。”
“迟总这些年做得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为了集团?谁能比迟总做得更好!”
“你们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毁了公司,可怜大小姐受你们蒙骗,不问青红皂白顺着你们。”
文殊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她兴致昂扬看戏。她捧着小脸,看他们争吵不休。
听到有意思的地方还同谢宴分享,“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么大集团的股东开会?”
谢宴摇头。
文殊分享欲更重,兴高采烈,“没想到吧,多人模狗样的开会都像菜市场砍价。”
“现在知道了。”
谢宴一心顺着文殊,“那大小姐,你作为菜市场的决断人,觉得谁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