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总觉得,迟礼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情,有时他汇报东西,都惊着冷汗,像是对着一个冷冰冰的、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分明迟礼也没怎么苛责过他们这些下属,却没人敢造次。
迟礼在公司待了几夜,这日助理快步进来,训练有素的特助额上竟冒出冷汗。
他稳住声音,“迟总,几个退休股东在经济上做手脚的事传了出来,其他股东都闹开了。”
迟礼看着电脑屏幕,是邮件页面,显然已经感知到闹的字面意义。
文件机密,迟礼接过公司时,处理得滴水不漏。没有从外被人堪破的可能。
只能是从内。
助理对这件事都一知半解,自然能懂其隐秘程度。且迟礼作风他也算摸出几分,这样要紧的事情能穿出来,几乎只有一种可能——
大小姐。
助理几乎惊出冷汗,他念念有词,“大小姐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她这么做,毁的哪里是您,毁的是公司!”
“况且……”助理为迟礼不值,“毁了您,她又怎么好过?”
江家内讧的样子他看在眼里,大小姐能过得如此滋润,外面风雨自然是有人为她遮挡。
助理不好直言,表情却不免露出情绪。
大小姐这招,实在是又坏又蠢。
身在漩涡中心的迟礼后靠椅背,情绪仍寡淡。睇助理一眼,平静道:“收起你的表情。”
助理收拾好思绪,表情一同整理好。
——他自知刚刚是有些狼狈。
“迟总,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助理心口焦灼,面上却不再显现。又回到金牌特助的模样。
明天肯定得召开紧急的股东大会。
届时不知那群股东会怎么翻天。
迟礼半阖眼,“静观事变。”
—
与此同时,文殊知道她给出的文件漏了消息出去,兴高采烈。自认给迟礼找了好大的麻烦。
开心得甚至愿意多做几道数学题。
——并且是在谢宴不在的情况下。
虎子要来见谢宴,他不想见,但文殊乐得见这两个人相杀,恶趣味地给谢宴批了假。
谢宴没走远,就在江家不远处见了虎子。
虎子身体还没大好,现在又情绪上头,怒气冲冲地看着谢宴,一开口先咳嗽几声。
气势输了半截。
他捏着拳,“我们那块要拆了建商厦,是不是你做的局?”
谢宴点头。
这次要催的那位角色,暴力不顶用,他便设了个局。
给了个建商厦的鱼饵。